不是，克丽丝怎么净给她挖坑啊！
维薇斯一低头。
埃里克钉在她身上的视线，越发阴冷粘稠。
仿佛别人的话被板上钉钉，无情验证。
……
周围的空气全部凝固。
只剩一双让维薇斯感到极端压抑和不安的眼睛。
她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埃里克不是在看情人，而是在看死人。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用这样目光审视她？
难道是他察觉到了什么端倪？
……
是伪造的情书被发现了？
还是……
维薇斯猜不透，但她能感觉到埃里克已到极限。
她需要立即、马上去“哄”他。
周围的议论声愈发高涨，如同烈火般炙热。
就在这一刻，
维薇斯提起裙摆，迅速转身，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
埃里克的目光紧随其后，眼神在一瞬间发生变化，他的手探入斗篷之中。
掏出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来不及辨认的物体。
他猛地将那物体向空中一掷。
紧接着，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似乎被某种不可抗力所操控。
瞬间，吊灯剧烈摇晃，角度急剧倾斜，眼看就要失去平衡，坠落在即。
人群陷入死寂。
而维薇斯的声音响起。
“他不是怪人，是我的爱人。”
这句话如同针尖落地，树叶离根，烟尘飞舞般震耳欲聋。
可惜很快，水晶吊灯坠落的声音掩盖了一切。
无数人飞奔、惊嚎、尖叫。
舞台上方的灯光在水晶吊灯坠落的同时也全部熄灭，宴会厅再度被黑暗笼罩。
维薇斯眼前一片漆黑，她的视野被剥夺，什么都看不清。
她本能地伸出双手，试图触摸周围物体，以此来辨认方向。
但……她被一具坚硬如铁的身体挡住了去路。
维薇斯立刻缩手，咽了咽口水。
一道轻嗤声响起。
带着说压抑到极端的愤恨、癫狂、阴戾。
“不是说我是你的爱人吗？”
“怎么，一闭灯，就认不出我来了？”
第28章 你根本就不是克里斯汀
维薇斯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埃里克的声音中透露出的不再是她熟悉的温柔，而是一股冰冷的怒意，这让她不寒而栗。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语在喉咙中打转。
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她几乎窒息，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将她的伪装一层层剥开。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光线划破黑暗，是有人点燃了一支蜡烛。
烛火下，埃里克的面具显得更加诡异，他嘴角笑着，如同恶魔。
他突然从桌面的花瓶中摘下一片叶子，轻轻一弹。
叶子在空中飞速划过，室内再次陷入黑暗。
他弯下腰，靠近维薇斯，咬上她的耳廓。
嘶哑的声音响起。
“现在是谁害怕谁呢？克里斯汀·戴伊小姐。”
后面八个字被他咬的很重，每一个都像一把砍刀，让她浑身裂开。
鸡皮疙瘩起来再落下，起来再落下……
他看到她的信了？
她的秘密，她的谎言，她的一切都要被揭露了？
维薇斯感觉心脏要飞身而出。
她手心湿透，冷汗沿着背脊滑落。
埃里克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和某种她无法识别的情绪的气息。
她想要跑，但她的双脚像是被固定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他的手从她的脖颈上移开，滑到她的脸颊上、嘴唇上、鼻梁上、睫毛上。
很温柔，很冷酷。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沓纸，贴在维薇斯的脸上。
低沉而危险地问。
“告诉我这是什么？克里斯汀。”
“我……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见。
埃里克冷笑一声，他的手突然用力，紧紧抓住她的下巴。
力道之大，让她感到疼痛。
他的脸靠近她，直到他的面具碰上他的脸。
“你不知道？行。”
“那我就问一个问题。”
“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恰好戴着一副面具能遮住你不喜欢的丑陋的脸，还是说就是闲得无聊想找个玩偶摆弄摆弄，打发时间？”
维薇斯看着他，尽力让自己平静。
“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
埃里克嘴角再次勾起。
他将她脸上的纸张拿开，弯下腰，与她的眼睛平视。
看着她说。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克里斯汀。”
维薇斯愣住了。
她喉咙干涩，像被用胶水黏住一般。
她的心跳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她几乎听不清埃里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