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丹青举起发软的手,想要捂住脸。
褚世择却不让,抓住他的手。
强硬似命令:“不准闭眼,看着我。”
阮丹青一时间含泪看向他,敢怒不敢言。
褚世择笑了笑。
轻捏他的指尖,拉近过来。
褚世择俯下去,铺天盖地般地压住他。
阮丹青无处可躲,身子在柔软的床单上不能凭依,被什么推着似的往上滑去。
褚世择徐声说:“有没有听过一句佛偈——若以色见我,以音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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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钝滞的光穿透柞蚕窗帘洒进屋子。
四处是靡艳气味。
阮丹青是被晃醒的。
梦里,他好不容易才体验一会儿平静的温煦,忽地,慢腾腾又感觉仿似热到融化。
他娇生惯养,厌恶不舒服。
便在迷朦间咬牙切齿骂了一句:“畜/生。”
听见笑声。
褚世择更恶劣地使他清醒过来:“骂我呢?”
原来不是假的。
阮丹青装傻,泪汪汪:“啊?”
褚世择握住他手臂,轻而易举地把他整个人提坐起来。
再按下。
阮丹青一下子眼泪流出来,紧抿的唇间呜咽声溢出。
怎么回事?
不是已经一晚上了吗?
还不结束啊?
一线极亮的太阳光自缝隙挤进来,斜着照在褚世择的臂膀,挂满冒着蠢蠢热气的汗珠。
阮丹青早如一团软泥,任他随意摆弄。
昨晚已经很可怕了。
这下,他更觉得惊恐。
因为褚世择看上去气色十分之好,一点也不勉强。
相反,似乎才刚刚胃口大开。
阮丹青以前蛮自信,觉得自己的能力怎么着也算上流。
可与褚世择相比,他简直温吞的不像话。
褚世择是近乎凶残的。
强的让他怀疑是不是某种疾病。
阮丹青忍住哭腔,问:“褚先生,还、还要多久呢?”
褚世择:“这几日我都放假。”
阮丹青眼冒金星:“……”
他拼死忍住,才没有劈口骂出声。
恐惧尖锐地扎向神经。
阮丹青是懊悔了。
他知道,这世上没有一分钱容易赚。
可、可这也太难赚了!
他没想到褚世择强欲至此啊!
还是人吗?
仿佛听到他的心声,褚世择抱住他。自后颈到背部这样安抚,心情很好地道歉说:“我很久没做,辛苦你了。”亲吻他一下,“你做得不错。”
阮丹青不知要说什么,心里头怪怪的。
长睫湿哒哒的,碎光落住,像白蛾子的薄翅。
脆弱的颤了一颤。
他就这样,可怜、困惑地看着褚世择。
回过神来,褚世择意识到自己又亲了下去。
一瞬间。
褚世择感觉,自己身体内有丝无形的什么,已不属于自己。
这是从未有过的,他不懂其意味。
只是隐约发现。
他对阮丹青格外有渴望。
再一次歇止。
阮丹青欠了欠身,手臂向后支在床上。没什么底气,小心翼翼地问:“可以洗澡了吗?”
褚世择皱眉。
阮丹青敏锐意会,他在不满。
然而,褚世择摸摸他的脸,问:“累了?”
阮丹青犹豫,还是点头。
又补充说:“我浑身是汗……”
阮丹青其实是不易出汗的体质。
即使在盛夏时分,他也冰肌无汗,至多薄薄一点。
褚世择并未马上回应,而是伸手抚了抚他肩膀。
掌心依然滚烫,热度不减。
“那先休息吧。要吃什么打床头的电话点,他们会送到门口。”
褚世择说,又伸手来拉阮丹青,“去洗澡。”
这时,阮丹青却往边上一侧,躲开了他。
“不一起了吧,我不习惯,你先洗行不行?”
褚世择看着他,不置可否。
阮丹青真怕他下一秒就翻脸,紧张得屏住呼吸,自下向上怯怯地盯牢他。
他还是个小宝宝时,每次犯错,就用这种眼神讨爸爸妈妈怜惜。
百试不爽。
果然,沉默顷刻后,褚世择选择起身。
刚要松一口气,褚世择说:“过来。”
阮丹青磨磨蹭蹭,不想靠近。
才挪半步,褚世择直接把他拽过去,拥进怀里接吻。
将柔软红润的唇瓣含入口中,细细舔吮,勾缠住香舌,发出稠粘水声。
阮丹青努力承受,却感觉褚世择好像怎么亲也不足够。
他耳朵发烧,喘不上气,心里在骂人。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过浓的吻才难分难舍似的分开,牵出一线涎丝。
褚世择啄一下他唇边,放开他,说:“我去浴室。”
站起来。
阮丹青猝不及防地看见那什么。
他心脏突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