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暖和起来,迟然的薄外套里只穿了件衬衫。
这件衬衫是之前奶奶买布料用缝纫机给他做的,他现在穿其实有点小了。但迟然一直很爱惜,上次被傅望昭扯坏扣子给他心疼了好几天。
解完扣子,迟然将衬衫和外套一齐脱掉,露出白皙如雪的身体。
他的肩膀要比omega宽一点,因为干了半年多的体力活,胳膊和腰腹覆盖着薄薄一层肌肉,身体没那么干瘪,反而线条柔和好看。
天生的皮肤白皙细腻,衬得胸前的红色鲜艳妖冶。
不过转瞬间裸露出来的皮肤由白转粉,低着头的迟然怯生生地看了傅望昭一眼,被对方的眼神惊得颤抖了下。
傅望昭漆黑的眼里又出现了那种类似野生动物的侵略性,甚至比上次更浓烈了。
“继续。”傅望昭的嗓音泛哑。
迟然抿紧唇瓣,男性beta和男性alpha的身体外观没有任何区别,卫生间和公共澡堂也都是共用的。
但要面对着傅望昭脱衣服,迟然还是觉得抗拒。
大概是因为傅望昭此时衣冠楚楚,而自己要一点一点变得赤|裸。
迟然这才意识到,其实一直以来他们的地位都极其不对等。就像现在,他根本无法违抗傅望昭的命令。
两个人之间,狼狈的永远是他。
迟然又慢吞吞地脱掉了裤子,两条笔直细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在灯光的照耀下白得晃眼。
“我没有撒谎。”他小声说。
alpha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鼓动地飞快,他在军校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男性的身体,比迟然饱满漂亮的多得是。
但他从未有过现在的情绪,陌生得难以形容。
在恢复理智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将迟然推上了床。
“上将,上将。”迟然的脸上写满错愕,用手去推压在他身上的人,但对方宛如一座山,他根本推不动。
傅望昭轻松地制约住迟然的动作,他不经意地一瞥,看到迟然大腿根的内侧位置有一小块红印,在洁白的皮肤上十分明显。
他猛地单手掐住迟然的大腿,骨节分明的手指陷入滑腻的软肉中。
“这是什么?”
“胎记,是胎记。”迟然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上将,我真的没…没撒谎。”
傅望昭望向身下人通红的双眼,像兔子一样,心中某处神经骤然跳了下。
他俯下身,含住迟然颤抖的嘴唇,细密深入地吻着。
那丝丝缕缕顺着血液流向心脏的满足感,傅望昭不知道,是因为那个不知名的治愈分子,还是别的什么。
他只知道,这令他着迷上瘾,游离在失控的边缘。
迟然的身体被亲软了,推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但当傅望昭开始亲他的脖子和胸口的时候,他又清醒过来,用微不足道的力量阻止。
饶是他再怎么不经人事,也反应过来傅望昭要对他做什么。
傅望昭明明准备和omega订婚了,为什么还对自己做这种事。他自然不会异想天开觉得傅望昭喜欢他,混乱间一个想法浮出大脑。
傅望昭把他当作发泄生理欲|望的对象。
想到这迟然更加猛烈地挣扎起来,盈满眼眶的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溢,滴在深灰色的床单上,洇出一个圆圈。
“上将,求你,不要。”
至少别让他连这一点尊严都保不住。
傅望昭停下了动作,手臂撑在他颈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即便是这样死亡的角度,他的脸依旧完美得挑剔不出来一点瑕疵。
他眼中翻滚着情欲,声音却依旧冷清:“迟然,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迟然愣住了,大脑仿佛被闷棍击中,脸上满是惊慌和不知所措。
这一刻,他不光身体是赤|裸的,心也是。
他小心翼翼保护了这么久的秘密,竟然早就被傅望昭知道了。
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那么傅望昭是怎么看他的呢?在心里嘲笑他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认定自己会心甘情愿成为他发泄欲望的床伴?
他一直努力维系的自尊和边界,到头来被傅望昭随便一捏,就碎成了沙。
被进入的时候,疼痛铺天盖地袭来,迟然将嘴唇咬出了血,攥紧床单的手都在抖。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原来这么痛。
像要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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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被窗帘遮挡严实的屋内一片昏暗。
地板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很多东西,尤其是大床的周围,除了衣服还有完全脏掉的床单。
宽敞的床上,被子中间鼓起很大一团,下方的两个人靠得很近。
傅望昭先醒了,他睁眼的瞬间罕见地没有缓冲过来,怔了几秒后昨晚的记忆猛地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