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子桑槿可以清晰看见他眉尾的小痣,她捧起他的脸,指尖轻抚他的眉眼,一字一句认真道:“你是师兄,是我的道侣,是子桑棣。”凑近轻吻他的唇角,“你很重要。”
那灼热的气息更近了些:“谁教你随便亲人的?从前的阿槿可不会这样逾矩。”
她像是被他的目光烫到,心虚地低头,却被他抬起下巴。他的视线如有实质,一寸寸掠过她的脸庞。
“看到的......”她小声嗫嚅。
“哪里看到的?”
“手机上......”
子桑棣知道她沉迷影视剧,却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就学会了这些。午休时要亲亲,现在更是问都不问就偷亲。
“那阿槿可知道,什么关系才能接吻?”
看多了荧幕上的一吻定情,她不假思索:“恋人啊。”
“那阿槿为何要亲我?”
她一脸理所当然:“我们不是夫妻吗?”
子桑棣失笑,他的阿槿还是不懂。
他亲昵地揽住她的腰肢,温热的手掌抚上她光洁的肩头:“那阿槿可知道,夫妻是要常做那日我中情毒时对你做的事?这样阿槿的腹中可能又会孕育几个小生命。”他的指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流连,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师兄让师妹怀孕是于理不合,但丈夫让妻子怀孕……可是天经地义。”
浴室的空气变得粘稠湿热,子桑槿感到呼吸发紧,双手抵住他逐渐压近的胸膛。子桑棣眸光一暗,顺从地退后半步,却仍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阿槿在害怕?”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可你知不知道,每次亲近我,都是在向我释放可以被侵占的信号?”指节抚过她泛红的脸颊,“但我清楚,我的阿槿……只是在模仿她看到的恋人罢了。”
“所以,”他突然咬住她泛红的耳垂,在听见轻呼后又立即松开,“别再轻易说我不喜欢你,也别再做这些令人误会的举动。”他的声音突然染上几分嘶哑,“我爱你,正因如此,才更渴望得到同等纯粹的爱。”
这一次,他轻易推开了浴室门。可走出门的瞬间,子桑棣一拳砸在墙上。
方才听见她说“讨厌”时,他差点就放任自己沉沦——反正他的阿槿什么都不懂,即便日后发现对他的感情并非爱情又如何?他们早已纠缠数千年,她除了他还能选择谁?
可最终,他还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这种矛盾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贪心地追求着纯粹的爱,却比谁都清楚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染着阴霾。千年前那次意外,阿槿一次就怀上了他的孩子,这究竟是上天的恩赐,还是对他卑劣心思的惩罚?
孩子成全了他的执念,却也成了永远洗不脱的罪证。每当看见她澄澈的眼睛,那些阴暗的念头就灼得他心口发疼。
看啊,她纯洁如初雪,你却用最不堪的手段得到了她。哄骗她成为妻子,甚至让她孕育子嗣,这样的爱,如何能坦然示人?
他们的夫妻之名本就得位不正,偏偏阿槿浑然不觉。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回避着“爱”这个字眼,唯恐打破这脆弱的平衡。他怕极了某天阿槿突然醒悟,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近来阿槿的变化又让他生出奢望。
她说爱他时,那些被压抑的渴望便疯狂滋长。他多希望听到她说,当年救他是因为早已动心。只要阿槿用真心成全他的卑劣,这份扭曲的爱……就能堂堂正正地沐浴在阳光下了。
第22章
子桑棣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推门走出房间。刚巧,沈灼洗完澡从对面出来,发梢还滴着水。
他礼貌地朝对方点头示意,沈灼却热情地凑了上来:“秦老师,您会做饭吗?”
“会一点。”子桑棣简短答道。
“太好了!”沈灼眼睛一亮,“我和姐姐都不太擅长做饭,导演说晚餐要我们自己解决,食材会根据劳动成果分配。”不等子桑棣回应,他又连珠炮似地说道,“秦老师一定经常给孟小姐下厨吧?你们感情真好,真希望我和姐姐将来也能像你们一样,结婚十年还恩爱如初。秦老师,能不能教教我?要是姐姐每天都能吃到我做的饭,一定会更爱我的!”
沈灼一口气说完,连换气的间隙都没留给子桑棣。子桑棣不禁暗想:一个歌手这么挥霍嗓子,真的没问题吗?
趁着沈灼喘息的空档,他连忙插话:“不用叫我秦老师。”这个称呼是他在大学任教时用的,如今听起来格外生疏。
“那叫您棣哥吧!”沈灼从善如流,“棣哥!”
两人边说边走到一楼厨房。厨房空无一人,其他嘉宾可能还在洗漱。案台上整齐摆放着各组分配好的食材,只需简单处理就可以下锅烹饪。沈灼注意到食材旁还贴着便利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