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从没体会过的奇异感觉,唇瓣的主人起初只是笨拙地左右蹭,不像是亲吻更像是品尝,直到她如梦初醒般颤抖了一下,唇珠便避无可避地被他含住,像是打通了窍门,身上的人开始吮吸,边吮边轻咬她的上唇。
沈笳僵硬地平躺着,像被施了定身咒,心脏渐渐有暖流溢出,流过她的四肢百骸,耳边是啧啧的异响,她恍惚地听着,想换气呼吸,胸口却像压了一块巨石,压得她酸胀不已,直到湿热钻入口腔,试探性地与她碰了碰,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亲她。
下意识的,沈笳用力推开池丞的胸膛,缩在床尾大口大口喘粗气,像只炸毛的猫,只要有人靠近,便会张开利爪扑上去。
池丞半撑在床头,怔怔看着爬满褶皱的床单,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对不起,我没忍住,你打我吧.....”池丞小心挪过去,刚靠近一步就被急声喝止。
“你别过来!”
沈笳惊疑未定地望着他,想解释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好像玩脱了。
她是有过几个男人,但是和人接吻还是第一次。
哪怕和靳新到紧要阶段,靳新使出浑身解数要与她接吻她也是不肯的,宁愿半路终止也不可能答应。
沈笳闭了闭眼,抱膝而坐,是一个防备的姿势。
连最后一步都进行了,却不和人接吻,这种事就算沈笳自己也不会相信。
可她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她严防死守了八年,居然这么轻易被人夺了。
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沈笳将脸埋在膝盖上。
她不该怪池丞的,可是不怪他又能怪谁呢?
是她偏要和池丞演戏,也是她自以为是,以为池丞不喜男女欢爱便不对他设防。经验丰富的猎手因为骄傲自大,反被小白兔偷了老家。
沈笳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像个没糖吃的孩子抱住膝盖大哭,越哭越委屈,最后干脆倒在床上抽搭,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池丞咬牙坐在原地,强烈的负罪感压地他呼吸困难,他想到在地下室时沈笳气地打了他一耳光。
只要沈笳愿意,他挨十个百个都可以。可是沈笳不允许他靠近,应该是很厌恶他吧。
他没想强迫沈笳,只是在与她对视的那一刻,忽地生出淫心,鬼迷心窍地亲了下去。而后便如脱缰的野马,彻底收不住了。
低泣声沉闷地传来,池丞抬起右手往脸上拍了一巴掌,哭声停了几秒才继续,他顿时明白几分,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往脸上左右开弓。
啪啪的击打声彻底盖过呜咽声,沈笳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吸了吸鼻涕道:“别打了,不怪你,我是气我自己......呜呜......”
眼看着沈笳又哭起来,池丞连忙抽上响亮的一巴掌,沈笳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她立刻咬住嘴皮,手脚并用爬过去抱住他的胳膊,骂道:“我说了不怪你,你脑子里就一根筋吗!蠢货,血都打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你是真想叫我被唾沫淹死是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我只能打自己让你消气。”池丞默了默,继续道,“你报警吧,我就在这里不跑。”
“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一个完好无损,警察是抓你还是抓我?再说这又没监控,怎么证明你欺负了我,你也没弄出DNA啊。”沈笳拨开贴在脸颊的一缕湿发,抽抽嗒嗒道,“本人度量大不跟你计较,快十二点了,就别让人家加班了。”
“我可以现在弄出来。”
池丞说着就开始脱睡裤。
第19章
“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有病吧!”
池丞的睡裤褪至腿弯,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浅浅一层绒毛稀疏地挂在腿侧,膝盖光洁如剥皮的桃子。
眼见着他手指抠到裤头,作势要脱下最后一层防护,沈笳急地尖叫一声,情急之下一脚踹到他肚子上,池丞不防被踹了个人仰马翻,呈一个大字型躺在
床上。
沈家气呼呼地从床上站起来,脚边形成两个浅坑,居高临下指着他鼻子道:“池丞你这个疯子,你再脱我也脱!我身上就这一件,你自己看着办!”说罢一手按在胸口的蝴蝶结上,一手撩起裙边往上提。
此话一出,池丞立马停下动作,怕沈笳来真的,手一撑从床上起来,与她面对面站着,软床顿时下陷几分,他伸手禁锢住她的手腕,五指缓缓并拢,不留一丝缝隙,宛若一副手铐。
沈笳比他矮一头,从这个角度能清晰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池丞心头微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件睡衣很适合你,很好看,别脱。”说罢露出个乖顺的笑容,两颗梨涡挂在唇边,看起来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