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她开车开到一半忽然接到陈妍的电话,公司楼下的安保队长老陈说今天有一群可疑人员远远蹲守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门口,老陈是退伍老兵,对于危险有高度的警觉性。
前两年公司高速扩张,动了当地企业的蛋糕,其中一个竞争对手在这方面搞过几次小动作,为了防患于未然,出现这种情况老陈会将情报汇报给陈妍做定夺。
陈妍淫浸商场已久,立刻怀疑到几个对家手上,沈笳却不这么认为。
几乎是在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她猛地踩下刹车,掉转车头。
算算时间,
这个点池丞已经快到站。
沈笳先是开到地铁口,等了五分钟没看见人,心情略有些沉重,回公司载了四个安保人员,才急匆匆赶往学校。
在进校门时,她留意到前方一辆缓慢而行的面包车,趁着超车的空隙,副驾驶的老陈一眼认出车中人正是徘徊在公司门口的几个混混。
沈笳原本想强行逼停对方,岂料一并排司机便一踩油门冲了出去,她担心出什么事也跟着踩下油门跟在后面。
学校内虽然可以通行车辆,但有一定程度的限速,加之学校内行人众多,建筑密集,沈笳好几次差点跟丢,急地老陈抓耳挠腮,沈笳自知能力不足,心甘情愿退位让贤。
换到老陈后,见效颇大,很快追到面包车二十米的位置,这回换成沈笳心急如焚了。
自坐上副驾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给池丞打电话提个醒,她想过池丞走路不玩手机,可能不会那么快接,谁知竟然直接提示对方已关机。
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沈笳又急又怒,一遍遍拨通电话,心中祈祷池丞已经回到宿舍,或者走到安全的地方。
她现在跟在面包车后面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有两拨人马……
池丞这样稳妥的性子能惹到社会上的人,沈笳没有太多惊讶。
一个巴掌拍不响,可禁不住有人手贱故意招惹。
“陈叔,麻烦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再开快点,池丞那小子你见过的,瘦胳膊细腿的,我怕他吃亏。”
沈笳抓紧车顶把手,目光肯定望向主驾驶位,老陈稳重地嗯了一声,扶好方向盘将车速拉至最大,后排两人因惯性而身体后仰。
在车行驶到中心体育馆前的广场时,路面开阔起来,沈笳一行人终于穿越人群,与面包车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这一路上沈笳边打电话边留心周遭学生,每当看见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她都要扒着车窗仔细确认,唯恐错过池丞。
而他们前方的面包车显然也没有寻到池丞的踪迹,一路或走或停,似乎全无目标,唯有驶进操场旁的小路时,面包车肉眼可见放慢速度,几乎与行人同速。
面包车是老式的七座位,高大的车身挡住前方视线。
进入小道时车灯忽然开启,炫目的远光灯照亮前方半明半暗的道路。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几乎在他转头的一瞬间,沈笳心中一沉,卡在喉咙里的那句“池丞”还未出口,面包车猛地一停,将人拉至车内,消失在道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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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城大学城西面有一处废旧写字楼,原是某家大型科技公司的园区,因公司资不抵债,三十六层的大厦只修到一半就被迫“竣工”,成了烂尾楼。
为了防止事故,整个园区外围拉了一圈隔离带,命令禁止入内。
柳城多雨水,大厦背后的矮墙青苔斑驳,墙角处起了一群霉点子,才三个月的功夫,墙体已破烂不堪,仿佛风一吹就会倒,这也是政府拉隔离带的缘由,防止有人误入而被砸伤。
园区内空荡寂静,一串混乱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拖行声,几个黑衣人驾着个少年行走在园区外围。
一声巨响后,墙体被踹了个洞。
“快点拖进去。”
一个眼角留疤的中年男子抽着烟指挥道:“妈的上回事没干完就让这小子跑了,害老子被客户骂一顿,这回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界,看他还怎么跑。”
“大哥放心,用的进口的药,跑不了。”
另一个寸头男对准少年小腿肚踹上一脚,少年闷哼一声,双腿似面条般晃来晃去。
刀疤男满意地摸了摸下巴:“行了,趁着药效在赶紧把事了结了,免得夜长梦多。这小杂种看着瘦,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我在外面望风,你们麻利点。”
“得嘞,保证稳妥!”男人招呼架着少年的两人钻进墙内,在写字楼底下的停车库停下脚步。
车库内落了一层灰,一进入池丞就呛地连声咳嗽,他抬头四顾,四周漆黑,微弱的月光从入口挥洒进来,尘埃在空中闪闪发亮。
上车后他人被灌下几粒药片,药效之猛,不过二十来分钟,他的身体便彻底软下来,任人拿捏,四肢酸胀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