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榆就趴在吧台上,靳邵当真言出必行不见踪影,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
也不全然是一个人,旁边还有几个小姐姐正好气地看着他,甚至有人走到他身旁试图搭话,但都被酒保拦下了。
江望舒胸口的火都要烧到嗓子眼了。
她是非常讨厌喝酒的,适当的小酌可以,但是喝到烂醉如泥的情况,在她这是明令禁止的。
陆白榆也知道这点,之前就算是去应酬,也非常注意,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掉身上的酒精味,喝到如此人事不省的地步,她也是第一次见。
但即便是如此,还能招蜂引蝶,她几乎是咬着牙想道。
江望舒就在那儿直直地看了好几分钟,酒吧灯光昏暗照不清她的面容,靳邵根本搞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自然是不敢走的,开玩笑,他兄弟要是真的被人捡尸了可怎么办?
但他也不敢赌江望舒的良心,万一看到他在,她直接转身走了怎么办,只好躲在偏僻角落里偷偷窥视着,而且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还给酒保塞了钱,让对方照看着。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还不去?”靳邵嘀咕着掏出手机又发了条信息。
很快一名曼妙的女人出现在了吧台,虽有酒保劝阻,但对方直接坐在了陆白榆附近,并叫了瓶酒,这下酒保也不好赶人了,甚至还跟女人聊了起来。
只是聊着聊着,女人的身子就偏向了陆白榆的方向,甚至还伸出了手……
这都能忍吗?虽然人是他叫来的,但靳邵几乎是咬着牙在看。
女人的涂着黑色甲油的手缓缓伸向陆白榆的脸,在几乎要触到的一瞬被人握住了,靳邵长出一口气。
“这位小姐,私自对人动手动脚不太好吧。”江望舒冷漠道。
女人看向酒保,酒保像看到救星一样,道:“你是江小姐吧,快点把你男朋友弄走吧,他在这太影响生意了。”
对方自然是夸张的,酒吧里什么时候缺烂醉的人了,不过今天这位客人灌酒的架势确实有吓到他,他都害怕人喝进医院去。
江望舒没有反驳,女人讪笑了下扭头就走了,只是临走前对着靳邵的方向抛了个媚眼,看得靳邵眼角抽抽。
但还好江望舒终于去了,靳邵松了一口气。
“陆白榆!”江望舒使劲儿摇晃他肩,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不耐地皱了下眉。
男人醉的似乎没有那么死,迷蒙地睁开双眼支吾道:“小舒……”
酒保乐了道:“还真是认人,刚才那么多人叫他,他都没反应。”
江望舒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
酒吧也见怪不怪,碰到自己男朋友喝成这样的没有人会开心的,不过看在那笔丰厚的小费以及今天能拿到的提成上,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好话:“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听我一句劝,没什么过不去的,和好吧。”
“有些事情不是能轻易过得去的。”江望舒说道。
但酒保却笑了笑,虽然不反驳,却一副已经看透了的样子。
他刚才也听到了些靳邵和江望舒吵架的内容,虽然并不清楚事情的缘由,但江望舒能来这里本身就表明了态度。
他当酒保这么长时间,多的是买醉却无人来找的情况,真的不在意,是连电话都不会接通的漠视。
只要还在意着对方,双方还爱着,就没有解不开的结。
“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陆白榆支吾着握上了江望舒的手,只是喝醉的他似乎也怕惹到她,只敢握着指尖,但却极用力,像是怕她跑了。
江望舒被捏的很痛,但却一言不发,甚至连神色都未变。
不远处视监的靳邵却摇了摇头,痛恨好友的“谄媚”,真是这辈子都栽在她手里了。
但他却也为陆白榆感到高兴,这酒也算是没白喝,至少是卖惨成功了不是,还得是他啊,如此轻松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上车是酒保帮忙搀扶上车的,江望舒从陆白榆身上找到了车钥匙叫了代驾。
回程的路上,陆白榆一直都不安稳,像是喝多了难受,江望舒很怕他吐车里,一直在试图跟他沟通。
但还好他喝醉了一点都不闹腾,江望舒说不准吐,他就当真捂着嘴,几欲作呕最后也没有吐出来,像个听话的孩子。
他的行为让江望舒想到了他高中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虽然看起来桀骜,但确实是个听家长话的乖小孩。
一路上陆白榆都半躺在江望舒膝盖上,紧攥着她的手死死不松开,江望舒则开着车窗吹着夜风,没有看陆白榆。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看着移动的夜景出了神,似乎在想些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