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笙的手僵在半空，瞳孔猛然一震。
柳星野道：“我有语法或者单词说错吗？我是说合欢教和千佛教必定有觉醒之人，很可能是身居高位的，我上一世的时候，这两个教派势同水火，绝非如今这般融洽的关系。”
黎九笙道：“没……没说错，一点都没错。”
此时的黎九笙终于从柳星野只上了不到一个月的幼儿园小班课程就拥有一口十分地道且流利清晰的美式腔调里反应过来。
“……语法没问题，单词也没问题，说得很好，连我都无法挑出一丝错误。”
黎九笙甚至还快速看了下识海里的回忆。
她记得外教也没有教这么多吧？
柳星野自学的吗？
很快，黎九笙就找到原因了。
她的回忆里全都是她的视角，外教确实没教那么多，但禁不住她有个幼儿园就开始是学霸的同桌。她的识海扩宽后，柳星野也能看到她的学霸同桌。
她那学霸同桌打小就非池中物，就跟她当了三个月的同桌就跳级了。她在ETC参与项目研究时，听说那一位学霸同桌年纪轻轻已经成为科技圈大佬了。
如今看来，像柳星野这种完全没有接触过外语，且没有任何现实世界生活经验的人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掌握一门口语，他要活在她的世界里，也许也是一方人物。
不过……
黎九笙还是有些好奇地道：“单词语法，你都是硬背下来的吗？”
柳星野道：“并非硬背。”
识海里，柳星野火焰忽然暴涨，火丝在空中流畅地写出“ETC”三个字母。
每个字母都带着他特有的剑气韵律。
E：如同三道平行的剑气，如梯云纵般层叠而上。
T：化作一柄垂直落下的巨剑，与横贯的剑气碰撞出火花。
C：仿若新月斩，带着回旋的火苗。
柳星野道：“它们如同符咒上晦涩难懂的笔画一般，但只要用自己擅长去理解便能融会贯通，它们在我这里并非一门语言，而是剑诀。”
他的语气里含了一丝笑意，又道：“我也知道ETC是什么了，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娱乐技术中心，对吗？”
黎九笙：“……对。”
柳星野又道：“我还可以学其他课程吗？小学，中学，大学，研究生，ETC项目？”
黎九笙愣了下，说道：“没想到你对异界知识这么感兴趣。”
柳星野却道：“不是异界知识。”
他一字一句地道：“是你。”
黎九笙：……真不愧是学习了国际语言的人，表达方式更加直接了。
第105章
黎九笙承认有一点心动。
当然了，如果是柳星野顶着他那张帅得天怒人怨的脸跟她说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但他现在连身体都没有，只剩一团火焰，好在声音清冽温柔，在她的识海里宛若剑尖轻叩玉盏时的叮咚清响。
黎九笙声音也不禁愉悦了几分，道：“那你可能需要学很久才能了解我。”
她的话音轻飘飘的，明眼人都能听出里面的开心。
处在这种尚未戳破那一层窗户纸的暧昧关系里，连说话都是甜的。
她有些期待柳星野会回什么。
他说：“修真者时间漫长，我有的是时间。”
黎九笙笑吟吟地道：“行，我拭目以待。”
她毫不吝啬地将自己从小到大的学习过程分享给了柳星野，对于柳星野企图侵入她儿时的回忆，她一点儿也不排斥。
另外，她也很好奇，如果柳星野在她的识海里学完所有课程，以他的能力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呢？
忽然，敲门声响起。
外面响起了极乐楼掌柜的声音：“仙子，有人求见。”
黎九笙挥挥衣袖，房门应声而开。
掌柜只觉有微风迎面拂来，下一刻，便是黎九笙如沐春风般的嗓音：“贵客远道而来，我自然没有不见的理。”
掌柜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另一道窈窕身影已然落在身前。
房门一关，里头再无声响传来。
掌柜登时明白，里面设了结界。
看来让他传话也只是个走个过场，修为深厚之人哪里需要他一个**凡身传话？
黎九笙早在人靠近极乐楼时就感应到了。
来者修为比她高，应该在化神期，但刻意遮掩了修为，却又在极乐楼门口故意与掌柜说要见她。
识海里两人都神交了一个来回。
而此时，黎九笙才见到了化神期修士的真面目，呼吸不由一窒，竟生了一双浑然天成的媚眼。
被这双眼一看，她只觉半边身体都酥了一半，再细看她的其他五官，不由生了几分惋惜。那么好看的一双眼，却是塌鼻梁和大嘴巴，脸型也是四方脸。
她开门见山道：“你便是华游宗掌门黎九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