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接过牛奶时指尖不小心相触,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
“没错,不像那些正选,整天就知道使唤新生。”黑尾铁朗放下游戏机,撕开吸管包装的动作带着几分暴躁,塑料纸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猛吸一口牛奶,脸颊因此微微鼓起,看起来莫名有些孩子气。
聊完排球部的事,黑尾纱季突然托腮凝视着孤爪研磨的发顶,眼睛一眨不眨:“研磨染发有一年了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其实我也好想尝试染发!浅蓝色应该会很酷吧?就像动画里的未来战士那样!”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斩钉截铁得让山田先生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黑尾铁朗眉头紧锁,放下牛奶盒时用力过猛,液体溅出几
滴在柜台上:“你现在这样很好,染发伤发质。”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极了保护领地的猛兽。
而孤爪研磨则给出更实际的劝阻,声音虽轻却格外认真:“第一次染发需要漂色,头皮会刺痛,还可能脱皮。”
见黑尾纱季露出犹豫神色,他又补充道,每个字都刻意放慢了速度:“而且后续护理很麻烦,像我这样月月都要补染,染过的头发也会变得干枯,容易分叉。”
“真的会痛吗?”黑尾纱季眨了眨眼。
“嗯。”孤爪研磨认真点头,回忆起第一次漂发时的感受:“像被无数蚂蚁啃咬,持续好几个小时,而且不能抓,越抓越痛。”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那里曾经因为染发而红了一片。
这个生动的比喻立刻见效,黑尾纱季缩了缩脖子,肩膀不自觉地耸起:“那还是算了......我最怕疼了。”
她敬佩地拍拍孤爪研磨的肩膀:“你真厉害,能忍受这种痛苦,要是我肯定半途就哭着放弃了。”
“当时......觉得还能忍就忍下来了......”孤爪研磨别过脸去,声音渐弱。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能坚持下来,多少存着些在黑尾纱季面前表现的心思。
现在每次补染时,想起她夸赞“像阳光一样好看”的样子,似乎连头皮的刺痛都能忍受几分。
这时山田先生笑着插话,手上的剪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这位小姐的天然黑发很美呢,像上好的绸缎般有光泽,染了反而可惜。”
他专业地评价道:“而且你的发质偏细软,经不起化学药剂的折腾。”
“真的吗?”黑尾纱季惊喜地抚弄着自己的发梢,脸上绽放的笑容让孤爪研磨想起初春第一朵绽放的樱花。
她转身对着镜子左右端详,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透过镜子,他默默赞同山田先生的话,她的黑发确实美得惊人,在光线下流转着珍珠般的光泽,比任何人工染出的颜色都要生动自然。
“对了!“”黑尾铁朗突然拍腿,声音大得让孤爪研磨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昨天不是说想尝试做那个华国的......什么月饼来着?”他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黑发,努力回忆着。
“冰皮月饼!”黑尾纱季眼睛一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引得店里其他顾客侧目而视。她不好意思地压低声音,但兴奋之情依然溢于言表:“我在推特上看到的,不用烤箱,感觉不难做!外皮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的馅料,还有各种漂亮的花纹......”
自从父母离婚后,她很少下厨,但曾经的厨艺自信让她跃跃欲试。
记得小学时,她做的曲奇饼干总是班级义卖会上最先卖完的,那时妈妈还会摸着她的头夸奖纱季有天赋呢。
就在兄妹俩热烈讨论月饼时,孤爪研磨的染发终于完成。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头皮,冲走了残留的染膏和不适感,他闭着眼睛,耳边是黑尾纱季绘声绘色描述冰皮月饼的声音。
“......材料都买齐了!“她最后宣布道。
黑尾铁朗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把她精心打理的发型弄得一团糟:“那就今晚做吧,我和研磨当小白鼠。”
他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尖牙:“不过要是太难吃,我可是会实话实说的。”
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的孤爪研磨恰好听到这句话,他无声地点了点头,湿漉漉的金发还在滴水,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圆点。
虽然对甜食无甚兴趣,但只要是黑尾纱季做的,他都愿意品尝。
三人走出理发店时,夕阳已将天空染成橘红色。十月的风裹挟着落叶的气息拂过,孤爪研磨新补染的金发在余晖中熠熠生辉,如同一顶纯金的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