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湮俯身轻啄了一下男人的唇。
“好。”
她想听，他可以每天都跟她说一遍。
夜御礼含笑，半撑起身子，抬手握住苏湮的手，虔诚的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他直视着苏湮的眼睛，目光真挚缱绻，缓缓开口。
“我，夜尘熠。
请湮儿做我的妻子，做我此生唯一的伴侣。
我愿意为你坠入无尽的黑暗，愿意为你献上我的灵魂与骨血。
你是我此生永不枯萎的欲望，是我心底最深的期盼与妄想。
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宠你，臣服与你。”
苏湮红了眼，轻抚他的脸颊。
“阿熠，还记不记得，你说，想求得我的一个宽恕……”
夜御礼点头，她答应过自己，会宽恕他。
于是，微笑着阖上双眼，将苏湮的小手，摁在了自己的心口——
“湮儿，我爱你……”
苏湮纤长的睫毛轻颤了下，空洞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阿熠，我可以宽恕你。
但我……
无法宽恕我自己……”
话音刚落，夜御礼感觉到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他胸口。
刀柄上的红宝石刹那间绽放出绚丽的光，那种让他浑身颤栗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是唯一可以杀死他的武器。
男人没有睁眼。
只是愣了一秒。
她要杀他。
“湮儿，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血族的？
或者说，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男人语气平淡，面对抵在心尖上的绯色之刃，他似乎毫不在意。
苏湮眉心微蹙，眼眶湿润通红，声音嘶哑。
“你们血族的精神控制，好像，对我无效。”
无效？！
竟然无效！！！
那她……从那晚开始就……
夜御礼整个人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猛地睁开眼！
还未等他目光下移，苏湮就拥住了他。
夜御礼只感觉颈间似有温热的水流滴落。
怀中的小女人嗓音艰涩哽咽，异常痛苦，眼泪重重的砸落在他肩上。
“阿熠，我也爱你……”
只是一刹那。
没有任何预兆的。
握在苏湮手中的匕首瞬间翻转。
刀柄抵着夜御礼胸口。
刀尖刺入了苏湮心脏。
……
……
……
第80章 违背天性，忤逆本能，爱她
怀中的小女人心脏上开出一朵嫣红的花。
夜御礼懵掉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眨眼的一瞬间……
她就把匕首刺入自己心脏。
这段时间里，夜御礼隐约也知道苏湮好像恢复了记忆。
可他不确定她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甚至不知道苏湮到底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情。
她隐藏的太好了，也表现的太自然了。
如果血族的精神控制对她无效的话。
也就是说，那晚金色大厅的血族盛宴，他喂她喝血，在失控的状态下拥有了她……
她都记得……
都记得……
他的黑暗，他的罪恶，他的肮脏。
她都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那些牙印，那些失控下吸食的血液，那些对她造成的一切伤害。
她都在默默承受。
最后，还给他造了血药片。
她说爱他。
她第一次说她爱他。
原来她一直都深爱着他。
她一直爱着他，可又无法面对他是血族的事实。
所以她选择了毁灭自己。
夜御礼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撕裂，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木讷呆滞，仿佛被抽走了一切。
小女人像一朵快枯萎的花儿，软软的倒在他怀中。
她朝男人温柔的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帮他擦去嘴角的血。
“阿熠，乖，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原来我的血可以救你啊……傻瓜，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非要瞿丽丽告诉我呢？
别说是血了，我的肉，我的心，我的全部都可以给你啊。
可是……阿熠，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了。
你，你这个老大，怎么当的……
你手底下那些，那些人，都是魔鬼啊……
我要下去跟容姨讲一声，牧羊人的老大是好人，是我的爱人，咳咳咳……
不知道，容姨会不会原谅你……”
苏湮的声音越来越小，恍惚中，她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
好像是宋简倾悲痛的吼声。
“夜尘熠！你竟然为了活命对湮儿下手？！艹！！！老子杀了你！！！”
那个狗男人怎么又活了啊？真是阴魂不散……
而且，瞎逼吼什么吼啊，老娘是自杀，跟她的宝贝阿熠没关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