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疼吗？”话一出口他就想咬舌头。
霍沉舟微微看了他一眼，湿巾按在伤口上：“比女团舞轻松。”
陆逸的耳根瞬间烧起来。直播回放在他脑海里自动播放——霍沉舟僵硬地跟着他扭胯的模样，粉色猫耳发箍压塌了向来一丝不苟的背头。最要命的是Alpha当时盯着镜头的眼神，像匹被强行套上鞍具的狼。
“停车！”陆逸突然拍打车窗，“便利店！”
刹车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霍沉舟看着Omega冲进雨中，玫瑰金的挑染在霓虹灯下像一簇跳动的火苗。五分钟后人影又蹿回车上，带着一身雨水和便利店廉价的香氛气息。
“给你。”陆逸把塑料袋扔过去，“消炎贴和创可贴。”
霍沉舟挑起眉毛。
“看什么看！”陆逸用毛巾胡乱擦着头发，“要是让粉丝知道我把A市商业圈公认最A的Alpha搞破相了...”毛巾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我还怎么在美妆圈混。”
车厢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雨滴在车顶敲出细密的鼓点，陆逸从毛巾缝隙里看见霍沉舟撕开创可贴包装，修长的手指在喉结处轻轻按压。那个瞬间Alpha的睫毛垂下来，在冷峻的脸上投下罕见的柔软阴影。
“过来。”
“啊？”
霍沉舟直接伸手把他拽近。陆逸猝不及防扑过去，膝盖磕在中央扶手箱上，玫瑰味的信息素炸开一小团甜腻的云。
Alpha的指尖擦过他湿漉漉的额发，将消炎贴按在某个隐痛的位置——陆逸这才发现自己的太阳穴不知何时划了道小口子。
“化妆箱金属扣划的。”霍沉舟的声音近得烫耳垂，“下次买圆角的。”
陆逸僵在原地。消炎贴薄荷味的凉意渗入皮肤，却压不住脸颊攀升的热度。
这个距离能看清霍沉舟虹膜里的灰色纹路，像暴风雪前的云层。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悬在Alpha眉骨上方：“这里...”
“二十岁并购案庆功宴。”霍沉舟任由他的手指虚抚过那道疤，“香槟杯碎片。”
指腹下的皮肤微微发烫。陆逸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触电般缩回手：“到了！前面那栋楼！”
电梯里的镜面墙映出两个狼狈的身影。陆逸的衬衫皱得像咸菜，霍沉舟的西装外套还沾着眼影上的闪粉。数字不断跳动，玫瑰与雪松在密闭空间里无声角力。
“霍总。”陆逸盯着电梯按键，“你刚才为什么...”
“右转第三间。”霍沉舟突然说。
“什么？”
“你家的位置。”Alpha从镜子里看他，“右转第三间门把手上挂着美妆蛋，门口地毯印着'卸妆请进'。”
陆逸的血液瞬间冻结。这个变态什么时候调查过他住址？却听见霍沉舟又补了句：“上周《美妆博主私宅大公开》特辑，收视率破2.5。”
电梯“叮”地停在23楼。陆逸憋着口气冲出去，果然看见自家门口那个被镜头拍过的蠢地毯。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霍沉舟撑住门框，“毕竟我的衬衫...”被雨水打湿的布料半透明地贴在胸肌上。
陆逸的视线像被烫到般弹开：“我家只有玫瑰茶！。”
“正好。”雪松气息突然逼近，“我对玫瑰...”
沉默了两秒之后，霍沉舟话意一转，硬生生将“过敏”二字改为了“上瘾”。
与此同时，警报声骤然划破夜空。走廊尽头冲出三个举着相机的狗仔，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陆逸条件反射地闭眼，却被拽进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霍沉舟用西装外套罩住他，后背结结实实挨了几下镜头撞击。
“霍总与神秘Omega共度良宵！”
“直播事故后续！”
“Alpha财阀夜会美妆博主！”
聒噪的叫喊中，陆逸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冷笑。霍沉舟摸出手机拨号：“李秘书，芙蓉公寓23楼。”另一只手稳稳圈住他的腰，“三分钟内，我要看到《晨星娱乐》的收购合同。”
狗仔们瞬间安静如鸡。
当陆逸终于挣扎着从西装外套里探出头，走廊上只剩几个仓皇逃窜的背影。霍沉舟的拇指擦过他锁骨上不知何时蹭到的口红印：“现在，茶还喝吗？”
电子锁的提示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陆逸转身拧开门把，拽着Alpha的领带将人拖进玄关。门关上的瞬间，他踮脚凑到霍沉舟耳边：
“想喝茶？”玫瑰香轰然炸开，“先卸妆。”
电子门锁闭合的"嘀"声在玄关回荡，陆逸松开霍沉舟的领带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玫瑰香不受控制地从后颈溢出，在密闭空间里与雪松气息纠缠成暧昧的漩涡。他下意识去摸抑制贴，却摸到一手潮湿——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