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轰然倒塌。
李青辞忍耐不住,伸手勾住玄鳞的脖子,凑上去亲他。
他亲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亲吻中带上了一种莫名的怨恨意味,开始啮咬。
玄鳞托住他的后颈,含着他的舌尖儿舔。
一时间,寂静黑暗的帷帐里,回荡着李青辞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他“砰砰砰”的心跳声。
玄鳞皱了皱眉,他稍稍抬头,空出嘴来询问,语气里带着疑惑和担忧:“小崽儿,你怎么了?心跳这么快,还一直喘。”
说着,玄鳞手指搭在李青辞颈侧。
李青辞抿去嘴唇的水渍,咽了咽口水。
他没回答,抬手遮住眼睛,掩去难堪。
玄鳞不明所以,拉开他的手:“这是怎么了?”
嘴唇上的肿消下去了,身上却有另一个地方肿起来了。
李青辞哑着嗓子,低声开口:“没事,我有点热了,出去冲个凉。”
“行吧。”
李青辞快速离开。
一连冲了两盆凉水,身上那股燥热居高不下,心里的燥热更是无法排遣。
李青辞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笑容带着苦涩的自嘲。
他闭了闭眼,靠着墙边,往下伸手。
近乎自虐的抚摸,李青辞弓着身子,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背。
他怎么就活到了这个份上,三十岁的人,还跟十几岁的时候一样。
没出息。
……
李青辞净完手,又冲了下凉,面色如常地回到屋里。
玄鳞一挨着他,就皱起眉头:“身上这么凉?以后不许用凉水洗澡,生病怎么办?”
李青辞道:“没事,现在是夏天,一会儿就热了。”
玄鳞没搭理他,从柜子里抽出一张薄毯子,扔在他身上。
李青辞搓着手,等手心暖和之后,去握玄鳞的手。
玄鳞回握,问他:“嘴巴舌头还疼不疼?”
李青辞轻笑一声:“不疼了。”
玄鳞捏他的手指头:“行,睡吧。”
“嗯。”
清晨。
李青辞起床推门一看,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霜雪。
他洗漱完回到屋里,玄鳞还闭着眼躺在床上。
李青辞问他:“今天起吗?”
玄鳞拉过被子蒙在头上:“不起,外面风好大,空气干就算了,还有沙子。”
李青辞没说旁的,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胸口。
他散下帷帐,把屋里五个水盆里的水换上一遍,里面又多加了一些气味清新的草药。
做好这一切,李青辞整理好官帽,朝外走去。
现在天冷了,傍晚他们就不出门散步了,就手拉着手在院子里慢慢转悠。
适逢年节。
第二天不用当值,李青辞多点了一盏烛火,坐在桌前翻看图纸,他想着在门口建造一个小型水车,省得屋里干燥。
怎么解决上冻的问题呢?
李青辞拧着眉思索,如果周围都点上炭盆的话,消耗太大,太过奢靡。
而且室外的空间空旷,还有风,炭火燃烧得很快,时不时就要换炭,既费时又费力。
直到过了子时,李青辞也没想出解决的办法,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摁着眉心朝床边走。
他一上床,玄鳞就踢开了身边的水袋,一把搂住他。
这些水袋是李青辞自己做的,里头那层是用羊皮囊做的,外面又用柔软的布料缝了个类似荷包的布袋套在其上。
李青辞从初秋就开始做,直到入了冬,也就做出了四个。
但好在做出来的成品差强人意,李青辞不在的时候,玄鳞勉强接受了水袋。
今儿白天忙活许久,李青辞现下很疲惫,他趴在玄鳞身上,脸埋在他颈窝,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玄鳞搂着人满心烦躁,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
床脚的尾巴甩来甩去,频率越来越快,在玄鳞又一次睁眼时,戛然而止。
尾巴变成一双长腿,玄鳞起身,轻轻拍着李青辞的脸颊:“小崽儿,醒醒。”
李青辞困得不行,闭着眼咕哝一声。
见他醒了,玄鳞低声说了一句:“我出去泡个澡,一会儿就回来。”
李青辞只想睡觉,胡乱嗯了一声。
缓了缓。
等他反应过来,玄鳞说的是什么话时,心里霎时一惊,困意全消,他猛地睁开眼。
室内已空。
李青辞急促地眨了眨眼,像是赤身裸体置身于冰天雪地,吞了一肚子的冰,浑身都凉透了。
直到天亮,他一直睁着眼。
从这晚以后的数十天,他夜夜不得安寝。
直到冬去春来,李青辞才恢复正常的起居。
跟之前一样,一切如常,一个人生活。
等到夏初,京城的调令下来,他要启程返京了。
李青辞照常收拾行囊,一刻都没有多等,时辰一到,他就乘着马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