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辞坦然受之:“本官先行一步,该放衙了,各自回家吧。”
说完,他大步离去,没再管身后的人。
回到坝前,他翻身上马,朝城里而去,行至河堤主道,已四下无人,他扬起马鞭正要疾驰。
突然,手里一空,鞭子被抢走了。
同时,他腰间一紧,后背陷入一片宽阔坚硬。
耳边响起懒洋洋的笑声:“跑这么快干什么,眼都睁不开了。”
疾驰的高头大马转为小跑,周身的冷风一下子消弭。
李青辞愣愣地回过头,就见玄鳞含笑看着他,朝他脸上吹了口气。
他下意识眯了眯眼,冰凉的脸颊如被春风拂过。
冷意散去,只剩温暖。
玄鳞单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扳他的脸,迫使他脸颊朝上,玄鳞低头打量他,问道:“刚才慌什么呢?急匆匆的。”
李青辞抿了抿嘴,双手握住他的小臂:“现在天黑得快,我怕天亮前赶不回城里,还有,我想早点回去见你。”
玄鳞挑了下眉,露出得意、愉悦之色,他用指腹蹭了蹭李青辞的脸蛋:“不用怕,我来接你。”
李青辞歪头埋在他掌心,低声问:“你能一直来接我吗?”
玄鳞哼笑:“看你表现,我考虑考虑。”
李青辞哦了一声,放松全身倚靠在他怀里,用脑袋轻蹭他的下巴。
玄鳞舒坦地眯起眼,很是受用,压着他头顶磨动:“不错,很乖,以后这时辰我还来接你。”
李青辞仰头看去,这时玄鳞低头看他。
四目相对,视线着胶,呼吸交缠,有什么在碰撞、涌动。
噗通……噗通……
李青辞怔愣着浸没在潮热的呼吸里,他莫名觉得上不来气,心慌得厉害。
忽地,玄鳞低低笑了一声,自他嘴里呵出的气息,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味,萦绕在两人周身。
他又压低脖颈,按着李青辞的嘴唇揉弄,几乎贴着李青辞的脸说话,声音沉哑:“小崽儿,再舔舔我。”
李青辞猛地闭上眼,转头埋在他肩上,闷声道:“回家再舔吧。”
玄鳞没说话,伸手抚弄他露在外面的嫣红耳垂。
少顷。
玄鳞无奈一叹:“好,由着你。”
他搂紧怀里的人,俩人共骑一乘,慢慢朝回走。
直到天色灰暗,视线模糊不清,李青辞才抬起头,他捂着仍在发慌的心口,敛着眼皮,轻声抱怨:“都怪你,我刚刚拧着腰了。”
最起码有一刻钟,他都折着身子闷在玄鳞肩上,现在只觉得腰身难受。
玄鳞哼道:“该!谁让你对着我别别扭扭的,脸皮越来越薄,也不知你怎么回事。”
原本稍显急促的心跳,倏地停跳一瞬,然后低落地跳动。
李青辞抿着嘴没吭声。
玄鳞伸手掐了掐他的脸:“之前住在洞里,你天天光溜溜的泡在池子里,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让我给你搓背,也没见你别扭。”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李青辞拍开他的手,脑袋转到一旁,不让他摸,“你又没给我搓,还说我事儿多。”
“你事儿不多吗?”玄鳞扳过他的脸,低头看他,“现在动不动就给我甩脸子,摸你两下就面红耳赤的,别扭着不让碰,都是给你惯出来的臭毛病!”
李青辞抬眼直视他:“那你要怎么做?”
玄鳞冷哼:“回去狠狠抽你一顿,打疼了就老实了!”
李青辞翻了下眼皮,扭过头不理他:“你舍不得打我。”
无关男女情爱,玄鳞很疼爱他,他知道。
就像韩元宝犯了错,静婉气吼吼地说要打他,其实静婉每一次都是轻拿轻放,根本没用力气。
玄鳞啧了一声,目露无奈和宠溺,小崽子早就恐吓不住了。
不过,他还是要维持自己的威严,否则小崽子更是得寸进尺,以后说不定脸都不让摸了。
这次,非得治治他。
玄鳞冷下脸道:“蹬鼻子上脸!好好珍惜你现在的屁股,回去扇不疼你,我就认你当爹。”
李青辞猛地绷紧腰腹,立刻软下嗓子,抓着他的手小声哀求:“玄鳞~我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玄鳞甩开他的手,置若罔闻。
李青辞凑上去贴他的脸,努着嘴道:“玄鳞~回去别扇我好不好?明天我还要坐车骑马呢。”
玄鳞冷哼:“这会儿气焰不嚣张了?”
“不了,不敢了。”李青辞持续蹭他的下巴,“我已经学乖了,你原谅我吧。”
“晚了。”玄鳞扔了缰绳,抱着他翻身下马,朝马车走去。
李青辞顾不得认错,赶紧闭上嘴,怕人听见他这么没骨气的话。
等到了车里,他继续小声哀求。
玄鳞依旧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