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对白栎说,“跟紧我,我会保护你的。”
白栎心头一团乱麻,揪在一块儿,理不清头绪,慌张又烦乱。
他嘴硬道:“我是慈悲,是我保护你。”
“好,”木龙sol笑道,“那就拜托你啦。”
第二天中午,照例来找白栎一同吃午饭的慕容徵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拘束。
“怎么了,”白栎很关心他,“今天的菜不合口味吗?”
“没有,很好吃,”慕容徵对他笑了一下,然后问道,“白老师你才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是不是有心事?”
白栎想起了昨天和木龙sol的对话,那股烦躁感瞬间又涌了上来。
见他蹙着眉头不吭声,慕容徵没有追问,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他。
好一会儿后,白栎咽下了最后一口米饭,放下筷子后宣布:“我要戒游戏。”
“啊?”慕容徵不知为何吓了一大跳,“为什么?”
因为那快要成为自己的心魔了,想到就心烦意乱。
木龙sol让他感到非常非常难受,可与此同时,他又舍不得拒绝木龙sol的邀请。
干脆不玩游戏,会不会是一个解决办法呢?
但木龙sol好像很高兴自己能有一个专属慈悲,就这么丢下他让他空欢喜一场,会不会太残忍了?
不对不对,这可是打白樱主意的大恶人,根本没必要在乎他的感受。
可是,除了这一点外,木龙sol本人确实还有几分讨人喜欢。
他不仅游戏技术出众,性格也很不错,温柔又耐心,很会照顾人。
自己一定是非常想要和他成为最纯粹的朋友,才会那么纠结难受吧?
“那个……白老师?”慕容徵很担忧的样子,“你还好吗?”
“你是怎么做到一下子戒掉游戏的?”白栎问。
慕容徵不安极了:“是游戏里的认识的人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白栎用力抿了会儿嘴唇,然后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一个人,我想到他就觉得很……很难受。”
慕容徵脸色煞白:“……哪种难受?应该不是厌恶吧?”
白栎把手按在了心口上。
这个位置仿佛揪成了一团,情绪一下子沉得很低,甚至有点儿想哭。
“……不是讨厌,我不讨厌他,”他喃喃道,“总之就是很奇怪,想到他心口紧紧的,喘不过气。”
慕容听过后徵蹙着眉,双手交握在一块儿缓慢搓动,表情逐渐透出几分凝重。
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也许是因为——咳、咳咳!”
他一脸郑重其事,说到一半居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白栎总算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关心道:“你还好吧?”
慕容徵脸涨得更红,表情却愈发严肃。
白栎不由得被他感染,挺直了背脊:“……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也许是因为,你很在意他?”慕容徵小心翼翼地说道。
白栎愣了愣:“欸?”
“白老师,你有谈过恋爱吗?”慕容徵问。
白栎犹豫了会儿,答得毫无自信:“有的吧?”
“吧?”慕容徵重复了一遍这个明显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词。
“小学的时候,”白栎摸了摸鼻子,“持续了半个多月。”
慕容徵舒了口气,大手一挥:“那不算的。”
白栎不满地“呿”了一声。
“我的意思是,也许你对那个人产生的是那个那个……”慕容徵开始结巴,连耳朵都红了,“恋、恋爱情绪。”
白栎呆滞了半秒,猛地站了起来。
他一脸惊诧,半晌后嘴唇带着颤说道:“你有没有逻辑啊?”
“我随便说说,”慕容徵扭着头不看他,“你就当参考一下呗。”
“……”
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了。英语组长走了进来,见到他俩的模样顿时吃了一惊。
“怎么啦,一个个的脸红脖子粗的,你们吵架了吗?”她十分担忧,“都冷静一点!”
“没有没有,”慕容徵赶忙否认,“是……是天太热了!”
英语组长看了一眼空调。室温还不到二十六度,她明显不太信。
“我吃完了,先回办公室了,”慕容徵低头快速收拾,“拜!”
他说完拔腿就溜。
白栎看着他离去后敞开的办公室大门,心想,这个拙劣的借口似乎以前也听他说过。
是什么时候呢?
白栎脑子乱乱的,一时间想不起来。
嘴上嚷嚷着要戒游戏,可每天晚上回到房间,白栎的身体总是很诚实地戳开客户端,登录账号,加入木龙sol的小队。
大多数时候,他都会选择使用慈悲,然后和木龙sol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