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少君白皙的脖颈,又顺着弧度滑进胸前的衣领。
齐芜菁对桑青的变化略有所感,讥讽道:“你还是真是下流。”他蜷曲着腿,用膝盖顶着,目光里全是锋锐地不屑,“我听说,死欲等同性欲,你分得清么傻狗?”
“我的确是下流货……”桑青低声喘息,笑道,“分不清了怎么办?”
咒链是前所未有的紧束,他们的距离近得仿佛是齐芜菁正掐着他的喉腔。
桑青自下掌高齐芜菁的膝窝,让他的膝盖贴近自己:“……我不要金链子了,奖励我点别的吧。”
齐芜菁快要笑倒了,他收了腿,照着桑青的胸膛用力一踹。桑青刚站起,便又被链子拽下来,他眼神泥泞,喘笑着问:“我的主人,你还要怎么样呢?”
“这是答应你的奖励,我自然不会食言。”少君舔净唇上的血,拍了拍他的脸,柔声命令道,“跪下。”
“抱着腿,蹭出来。”
第23章
齐芜菁发红的眼尾勾着笑,他坦率地说出指令,似乎在嘲讽桑青难以自控的下流反应。
可是很奇怪,当下如此泥泞,欲望里掺杂着血腥和疼痛,两个人却都疯上了瘾。他们眼中映衬着对方,仿佛彼此都是止渴的鸩酒,令人食髓知味。
桑青的眼神很浓稠: “如你所愿。”
他单膝跪下,目光停留,随即被少君捏着下巴抬高了脸:“你这般顺从,想必不仅是我的狗,还是欲望的奴。”
烛火昏暗,桑青问:“求你就可以。”
“当然。”齐芜菁向后撑起身子,翘着脚,狎亵般踩上桑青,“我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主人,求我就可以。”
——这坏胚。
“那我求你……”桑青都握住对方没有分寸的脚踝,力道有点凶,“好好赏赐我。”
齐芜菁心里却一惊,但对方根本没给他反悔的机会。桑青手腕用力,使得少君在此刻不得不绷紧了脚背,那层薄薄的净袜根本阻挡不了任何触感。
齐芜菁有些受惊,似乎被烫到了。但桑青拽着他向前,不仅蹭松了他的净袜,还用眼神咬着他。仿佛只要他露出一点怯懦和逃意,这头凶猛的狮子将立刻反扑,咬断他的喉咙。
屋子里只有一盏灯,烛火却熏得人很热,齐芜菁出了点汗,黑夜里流淌着喘息,桑青在喘,他也在喘。
忽然,桑青停下动作:“……可以了。”
齐芜菁抹点眼尾的潮,轻声问:“我答应过的,你要让我食言么?”他勾起唇,恶劣地学着适才的节奏,踩在桑青掌心里,“欲望的奴啊……”
“那就继续。”桑青这次没笑,他眼神很晦涩,里面只有一个人,“对我发怒,对我笑……我想看。”
他的目光短暂地擦过齐芜菁的唇,化作一条蛇,爬上齐芜菁的眼睛,用信子一遍一遍舔过那颗红色的泪痣。
痒得少君眼尾轻挑,露出狐狸般的愉悦神情来。
这很糟糕。
桑青喘息加重:“看我。”
“哗啦”
少君眼尾发红,他扯过那条链子,躬身问道:“你将我袜子弄潮了,怎么办,宛双君?”
齐芜菁很狡黠,分明将人当狗一样玩弄,却又珍重般叫他的字,将“宛双”二字在他的舌中亵玩。
桑青涩声道:“你奖励给我的。”
他紧贴着齐芜菁的腿,动作算得上下流。两个人都有些热,桑青哑声道:“你给我的。”
他的急促令少君渐渐失了从容。齐芜菁在桑青的眼神和喘息里有了糟糕的反应。
可恶!
他忽然倒进被褥,侧身将脸陷进去,被褥闷厚,令他呼吸不过来,屋子里一时间陷入混乱。
他没了往日的锐气,锋芒都在病气的蹉跎下变成了软刺。
桑青攥住少君的脚踝,手指摩挲像蛇一样爬过。
——像蛇一样爬过。
红轿中的那一幕遽然重现:冰冷的红蛇缠绕,一路攀行向上,最后贴近他的皮肤,猛然咬下!
齐芜菁受惊般蜷曲了身子,听见桑青的喟叹低喘。
他埋在被褥里,被热气熏得面颊发红。净袜被弄潮了,齐芜菁的眼前全是雾,他在雾中软了身子,战栗了很久。
*
两人各自清洗了一番,换了床新褥子。齐芜菁眼睛还是红的,他分明对情事懵懂,却要装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桑青松垮着外袍,正拿帕子给少君擦头发。齐芜菁坐在床上,并不避讳目光,将桑青看了个遍。
桑青身形健壮挺拔,这令齐芜菁想到脚踝处的力道和疼痛。忽然,桑青问道:“看够了么?”
“你管我。”齐芜菁眼前还有热气和水雾,这令他非常想要瞧清桑青的模样,“你本来就是我的,我想看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