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说是金丝楠木,主要因为他不了解这个世界上的灵木灵草,不确定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功效。
一把躺人的椅子而已,用竹子是大部分人的选择,用金丝楠木那就已经特别有逼格特别奢侈了,应该不至于用上什么天材地宝。
沈絮此时还不知道这一把在他眼中普普通通的躺椅,在未来会以怎样奇葩的方式救他一命。
而彼时意外获救的沈絮第一反应既然不是感激涕零,而是在心里吐槽师尊实在是恶趣味至极。
无论以后如何,如今沈絮的的确确是把它当一把躺椅看待的。
沈絮小心翼翼坐上去,坐好后还有点拘谨,不像是他坐椅子,倒像椅子要来坐他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搁。
椅子上残留着体温,不是很高,只是温温的感觉。
师尊身上也是温温凉凉的,说热太过,说冷又不至于。
沈絮没怎么读过书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唯一合适的形容词就是“温凉”。
甚至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有这么一个词,因为他看旁人都是写作“温良”,也许“温凉”这个词是他无意中自创的也不一定。
管它呢,反正能表达清楚意思就行。
沈絮拘谨了没多久,就原形毕露,他踢掉鞋子像只猫儿或者狗儿似的窝进了躺椅。
唉——
他怅怅然喟叹一声。
好舒服,怎么能这么舒服呢,以前他都是坐那种小板凳,就这还是老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买给他的,老母亲去世后家里再也没有添置过新椅子。
换而言之,从前那个家里,是没有他坐的地方的。
他只能坐他的小板凳,那种塑料的廉价板凳,坐久了浑身骨头都不舒服。
好在他也没有需要久坐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在厨房或者姑且算作客厅的地方忙碌。
家里只有一室一厅,面积总不过二十多平。
卧室里的床自然是渣爹跟继母占了去,沈絮没有自己的床,他从来都是卷张旧毯子睡地板。
他后来搬出去住,看房子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床够不够软。
眼镜房东的床是最舒服的,价格又最便宜,所以即便之后发现房东对自己不怀好意,他也强忍恐慌没搬走。
即使是自己租的房子里,一把最便宜的躺椅仍然是不必要的奢侈品,是他从来不曾体验过的。
毕竟他不能为了享受而削减自己的口粮啊。
沈絮窝了一会,发自内心感叹它是真舒服。
一躺上去,就有一种十分惬意的感觉。
难怪师尊刚刚那么懒洋洋的呢,沈絮慵懒地眯起眼睛享受起春天的第一场日光浴,心里对这把躺椅的喜爱又更甚几分。
还是小圣父好啊,小圣父在没被原主伤透之前,只怕对原主更好。
百年修为只为铸一剑,那是什么概念呐!别看百年似乎很少,可那年小圣父才刚刚三百岁啊。
那可是小圣父毕生修为的三分之一啊!
就那么被原主像丢垃圾一样给丢下了悬崖!
可恶!天杀的原主,这本来应该是留给他的遗产,凭什么就这么随手丢了!
乱丢东西还高空抛物,有没有公德心啊!
沈絮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
对啊!是丢了又不是毁了!他可以出去找啊!
沈絮也不沐浴阳光了,跳下地穿好鞋子,就往院门跑。
可他的手刚刚碰到院门,就仿佛触电了一般,瞬间被弹开。
剧痛袭来,沈絮用另一只手捂住那只红肿的手,小脸一皱,蹲在了地上。
可恶!这该死的门怎么通电啊!
可恶的小圣父,闲的没事为什么要弄个电门!
沈絮看着不算太高的墙头,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对了!他有过墙梯!
沈絮哼哧哼哧把躺椅搬到墙下,踩着躺椅手脚并用努力往墙上爬。
院墙之大也,何处不是门!
沈絮心道:我没有翻墙,我走的是天门!
你就说这院子仰视起来的形状像不像个门框吧!
沈絮爬上了墙头,才后知后觉他这个“过墙梯”跟真正的梯子有点区别。
真正的梯子可以搬到墙另一头让他爬下去,但躺椅不行,因为他的手够不到躺椅。
这就产生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根本没有勇气从另一头跳下去!
沈絮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由衷为自己的蠢而唉声叹气。
天门是走不通了,还是原路返回罢。
沈絮两手扒住墙,两腿悬在空中,脚不停晃来晃去寻找躺椅的椅背。
可他晃了半天,却没找到落脚点。
不应该啊?就是这里没错了啊?
沈絮将信将疑又晃了半天,手腕都晃酸了,脚还是够不到。
他恼羞成怒地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