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好难过。
“师尊……别哭”,脸上忽然落了只小手,“别放弃,我们还有底牌,还没有结束。”
“九五二七。”
【我在。】
“使用最后一张复活卡,对象:世界。”
【好的。检测到您力量不足,系统与世界意识决定最后帮您一次。】
【再见了,宿主,下一次再诞生意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黑云被撕破,天地生华光。
世界意识以消亡为代价,换来整个世界所有生灵的复苏。
世界意识最后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小子,他的笔给你了,从此以后你是作者。”
宿命不是一成不定的。沈絮想,他不需要这支笔,他会自己谱写自己的命。
“师尊,我们毁掉这两支笔,斩断所有命线好不好?”
祁白辰没说话,只是搂过徒弟的细腰。
沈絮摊开手,手心是一支笔:“师尊,把手放上来。”
祁白辰默默取出另一支笔,也摊开手:“你放上来。”
沈絮怔了怔,随即轻笑出声:“好,我放就我放。”
他把手搭在师尊掌心,掌心相合处是两支笔。
两人的灵力同时摧毁了两支笔。
祁白辰识海内的那本书化作光影,飞速放大,最后融入了整个世界。
把书还给世界,让世界自己记录。
把笔还给众生,让众生自己谱写。
人们书写自己的命,而世界留下他们的墨痕。
也许有一天,人们不再记起现在发生的一切,人们遗忘了这是一本书,这本书就变成了真实的世界。
而那些曾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不重要了。
“师尊,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最后的最后,沈絮抱紧那个陪他努力了几辈子终于达成所愿的人、那个他爱了几辈子却始终背道而驰的人,轻声撒了个娇,“我知道您肯定生气了,饶我一次呗。”
“看在我拯救世界的份上。”
“不饶”,祁白辰微微仰起下巴,“受着吧,有你受的。”
沈絮用呆毛刮了刮师尊的下巴。
祁白辰眸光微动。
他单手把人拎起来,扛在肩头,冷哼一声:“卖萌也不饶,饶你太多次了,你不长记性。”
沈絮象征性在师尊肩头挣扎了两下,刚有动作就被一巴掌拍在翘臀上,顿时他就老实了。
……
小院生新芽,海棠发春苞。
阳光自然又和煦。
不是幻境,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是一个人苦苦维持了几百年的梦境,是现实。
太上殿一片喜庆,仙侍们到处布置着,红绸布挂了满院子,大红双喜贴在门板上,乐队和戏班子也在紧敲锣鼓排练着。
沈絮被自己的衣带捆着手,嘴里咬着另一条。
来来往往到处是人,他紧张地透过柜门往外看,心里祈祷师尊最好别在他身后弄出什么奇怪的声响。
柜子太窄了,他腿一软差点直接把门推开。
“呜呜呜……”他很小声地表达不满,师尊也太不小心了,等会门开了要怎么解释?
他尝试用神识跟师尊交流、讲道理。
“别搞了师尊……师尊…有人要过来了,别搞了求求您了……”
谁知师尊压根不用神识,贴着他耳朵直接低声:“受罚都不专心,想来是不认错。”
他吓了一跳,耳朵瘙痒瘙痒的,他甩了甩脑袋,继续:“您用神识行不行……求您了……我认错了,我真的认错了……”
“啊啊……”沈絮差点叫出声,连忙捂住嘴巴,继续传音,“您要死啊!这么大动静!柜子都在动!等会把人引过来一开门,我们要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祁白辰依旧没用传音。
沈絮捂住脸。
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难道别人都看着他们了,他们还要我行我素继续办吗?
让别人都看着他们办?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他急忙给师尊传音,“不要,师尊您饶了我吧,好师尊您最好了,您威武雄壮,您堪称一绝,您一提枪徒儿立刻就屁滚尿流,您……”
“不饶”,祁白辰把人往怀里猛一捞,满意地看见小徒弟耐不住地翻白眼呻吟,他轻轻捂住小徒弟的嘴,“嘘,小点声,当心把人叫过来都看着你是怎么光着腿挨罚的。”
“您可要点脸吧”,沈絮快哭了,“要是真让人看见了,我就不活了。”
恰在此时,一个小仙侍抱着红布走过来,打算给柜门也绑个大红花。
沈絮立刻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一声。
偏偏师尊在后面使坏,弄得他不停想往前扑,又不得不拼命克制住。
沈絮咬着牙,心想:祁白辰,你完了。明天早上起来你就会发现你杯子里全是胡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