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君回来说,太子妃很是喜欢。
若非时局如此,或许能以此在京都博得几分声名。
“殿下!”
楚昭朝拽住赵瑾衣袖,“她不是真的太子妃!”
秦彻眯了眯眼:“巫祝傀儡术,与傀儡丝不同,乃大戎巫祝祭司秘术。”
“李逸彬好大的胆子,这是与大戎勾结的铁证,今夜孤要亲自去左相府!”
赵瑾今夜,没想到真与左相翻脸。
然事情发展,远超他预估。
“孤明白了。”
赵瑾咬着后槽牙,“刺杀孤是假,在孤身上中蛊才是真。”
大戎竟用这种手段,获取大圣情报。
青铜残片炸裂时发出似婴儿啼哭的尖啸,那些刻着“李”字的碎片边缘处,铜胎如獠牙外翻,分明是镜成之时遭血迹中断留下的怨煞痕。
她旋身甩袖,五灵泉自腕间玉镯涌出,在身前凝成一道水幕屏障。
镜片撞上水幕,竟诡异地悬停半空。
每一片都映着胡寻雅扭曲的面容,而镜面背后,赫然是北境祭坛上那具黑袍人的真身!
“殿下退后!”
秦彻玄冥剑横扫,剑气冻住飞溅的碎镜。
冰晶折射间,楚昭朝看清了黑袍人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铃舌竟是半截婴儿指骨,刻着与王氏翡翠簪上一模一样的饕餮纹。
“是‘魂饲铃’!”她厉声喝道,“他在用太子妃的魂魄喂养祭坛!”
赵瑾闻言暴怒,酒盏重重砸向地面。
青砖裂痕中骤然浮现金芒,交织成金陵城全景舆图。
图中宣武门处,三百赤羽林死士的命灯竟已熄灭大半!
“周怀瑾!”
赵瑾略有些失态的嘶吼,“开太庙禁制,立刻!”
太庙地宫深处
周怀瑾的九节鞭抽碎最后一道封印。
尘封二十年的青铜鼎轰然震颤,鼎身饕餮纹睁开猩红竖瞳,鼎耳悬挂的玉珏“咔”地裂开。
竟是半块与秦彻体内同源的寒玉!
“老臣早该想到......”周怀瑾指甲抚过玉珏裂纹,“当年今上赐下的根本不是镇国鼎,而是锁魂器!”
寒玉映出惊人画面:二十年前,秦厉亲手将玉珏一分为二,一半封入鼎中,另一半却嵌进婴儿时期的秦彻后颈!
左相府地牢
真正的胡寻雅被铁链悬在血池中央。
她手腕伤口蜿蜒出的血线,正与地牢四壁的《妙法莲华经》经文交融。
血池边缘蹲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西域灵猫,碧绿竖瞳映出李逸彬清癯的身影。
他身着靛青道袍,衣摆却用金线绣着大戎狼图腾。
左手持玄门拂尘,右手却戴着萨满骨戒。
这种佛道巫混杂的装束,恰似他二十年斡旋三方势力的缩影。
见李逸彬走来,灵猫原地跳入他怀中。
第17章 吸收怨气
“娘娘可知?”
他轻抚灵猫背脊,猫毛下赫然露出被剥皮的伤口,新生皮肉上刻着与婚书相同的符文,“您饮下的圣泉,本相也喝了整整十年。”
李逸彬抚摸着灵猫伤口,剥去皮毛的嫩肉上符文突然蠕动。
琉璃镜中的赵瑾身影模糊了一瞬,竟分化出两道重影:一道是现在的太子,另一道却是二十年前先帝献祭幼子的画面。
“很疼吧?”他对着猫说话,眼睛却看向胡寻雅,“但比起楚家女用陨星铜簪扎进我女儿心口...”
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猫爪突然拍碎血池倒影,未尽之言化作一声叹息。
胡寻雅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哗啦作响:“你把自己也炼成了容器?!”
李逸彬低笑,拂尘银丝突然暴长,刺入自己心口抽出半缕黑雾:“大戎国师能给我续命。”
只要有命在,他女儿的仇,他想要的权。
都能得到!
琉璃镜映出他瞬间年轻十岁的面容,但右眼已变成与灵猫相同的竖瞳。
李逸彬把玩着染血的婚书残页:“娘娘可知您每次代太子饮下的‘圣泉’,实则是大戎巫祝的洗魂水。”
胡寻雅猛然抬头,瞳孔倒映出地牢顶部的琉璃镜。
镜中赵瑾的身影正被一缕缕抽离,注入祭坛黑袍人体内!
她哑声低笑:“你们要的不是情报,是想让太子成为第二个傀儡皇帝!”
李逸彬笑声嚣张又激动地在地宫回荡:“知道又如何,你出不去的。过不了几天,这座金陵城就会沦陷,太子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
胡寻雅动了动手臂,手腕的伤又深几分。
不过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脸上表情未变:“就算出不去,我也诅咒你的谋划终将失败。”
“真以为太子对你情深义重?”左相笑意逐渐收敛,“你被换这么久,他也没发现,救命之恩对他来说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