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楚昭朝基本也都清楚了。
马车内的楚昭朝揉着太阳穴，她看着秦彻凝成的这几副画面，还有一些他讲述的事情。
脑海中也跟着闪过很多画面。
她的头越发的痛。
秦彻不忍，抱住她：“想不起就不要想了，不管是不是她杀的，前尘往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也说了，你不是她。”
他不该将上辈子的事，算在她头上。
她是楚昭朝，是楚家三娘，不是那个天玄老祖。
楚昭朝却仿佛陷入梦魇，抱着脑袋，突然她道：“我确实杀了很多人，但，但你师尊，不是我杀的...”
“你想起什么了？”
秦彻的霜纹如银龙游走，瞬间在车厢内结成隔音结界。
楚昭朝不住的摇头，双手食指指腹按压太阳穴，“不对，那段记忆有问题。”
她额间凤凰印骤然亮起，金红光芒在车厢内明灭不定。
楚昭朝眼中有金光流转，仿佛一团火焰在瞳孔渗出燃烧：“是碧羽宗大长老，他用‘镜花水月’之术假扮成我的模样所为！对，你师尊的死，是她干的！”
说完这句，楚昭朝脑子“啵”的一声，似有东西冲破阻碍。
霜纹在空中交织变幻，映出当年被刻意模糊的画面：太虚宗山门前，大长老周身笼罩着一层水雾般的光晕，面容在雾气中不断变化，最终定格成楚昭朝的模样。
但那双眼睛却泛着诡异的碧绿色，正是碧羽宗秘术的特征。
“原来如此！”
秦彻声音发颤，霜纹突然暴起将车厢四壁冻出蛛网般的裂痕，“所以当年在悬崖边...”
“是有人用'移魂引'操控了我们的记忆！”
楚昭朝指尖燃起真火，火舌舔舐间，那片虚假记忆如蜡般融化。
突然，拉车的马儿发出惊恐的嘶鸣。
车帘外，风雪中隐约可见一道人影踉跄而行。
“是二兄！”
楚昭朝猛地掀开车帘。
风雪中，楚灿阳浑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右手却死死攥着一卷泛着幽蓝光芒的竹简。
秦彻的霜纹瞬间结成屏障：“小心！他身上的气息不对！”
果然，楚灿阳抬起头时，眼中竟泛着与碧羽宗大长老如出一辙的碧绿色。
他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声音却还是楚灿阳的：“三妹，你瞧，我找到好东西了！”
竹简突然展开，无数碧绿色的文字如活物般游动而出，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囚“字。
四周的风雪突然静止，仿佛时间被冻结。
“是碧羽宗的禁术！”
秦彻一把拉过楚昭朝，霜纹在身前结成冰盾。
但那些文字却穿透冰盾，径直朝楚昭朝眉心射来。
千钧一发之际，楚昭朝腰间的凤凰剑自动出鞘，剑身上的真火与文字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光芒中，真正的楚灿阳从风雪深处跌跌撞撞地跑来：“三妹小心！那是我的'镜影'！”
原来，碧羽宗在雪渊深处发现了一处上古遗迹，那里有一面能复制人形的“幻形镜”。
他们用这面镜子复制了楚灿阳的“镜影”，又用禁术控制了它。
“二兄！”
楚昭朝正要上前，却被秦彻拦住：“等等！如何证明他是真的？”
楚灿阳苦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三妹可还记得，你十岁那年，我偷了父亲的'凝碧玉'给你雕的小兔子？”
楚天恪失踪后，家中中馈虽然还是孟氏掌管，但家中大权已被楚天昕拿去，楚昭朝的日子不似之前那般。
第115章 照破虚妄
楚灿阳是个心思细腻的兄长。
有一日，带了个很是可爱的玉雕兔子给她作为玩具，她十分高兴的收下。
很久后才知，是楚灿阳偷了二叔的凝碧玉给她雕刻的。
她本想将兔子拿出来，二兄却说，反正都已经挨了打，就让她将兔子收好。
楚昭朝眼眶一热，这正是只有他们兄妹才知道的秘密。
她正要相认，突然发现楚灿阳的影子在雪地上呈现出诡异的双影：一个是他，另一个却是模糊的女子身形。
“不对！”
凤凰剑突然发出预警的嗡鸣。
楚昭朝定睛一看，楚灿阳的衣领下隐约露出碧绿色的鳞片：那是碧羽宗“化形蛊”的特征！
秦彻的霜纹瞬间暴起，在空中凝成无数冰针：“好一个连环计！先用镜影引我们入局，再用记忆动摇我们，最后用感情骗我们上当！”
风雪中传来大长老沙哑的笑声：“不愧是当年的天才，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计划，不过...”
她的笑声突然变得狰狞，“你们已经踏进‘幻形镜’的领域了！”
四周的景象突然扭曲，雪地变成光滑如镜的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