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昕起身拉住楚昭朝的手：“三娘，看在之前二叔为楚家兢兢业业的份上，你一定要救出你二兄。”
“二叔放心，便是你不说，侄女也会尽力而为。”
她一直记得，出嫁那日，楚灿阳是唯一一个觉得楚家对不起的人，也说过会庇护她的话。
从楚家出来，楚昭朝闭口不言。
直到回到秦家，处理完手中一些事后，两人动身前往寒鸦渡，都没有再开口。
“朝儿，你就不想问我些什么？”
“我问过你，但显然你并不想说。”
秦彻的霜纹在马车内缓缓流转，映出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我们一路躲避凌云宗与碧羽宗的追杀，终于逃到雪渊深处，只是那时她已身中碧羽宗的离魂散。”
“离魂散？”楚昭朝瞳孔微缩，“那不是会让人...”
“产生幻觉的剧毒。”
秦彻的霜纹在空中凝成当年的景象：
冰窟中，女子突然睁开眼，一掌击向萧烬心口：“陆明修！你这叛徒！”
萧烬猝不及防，被这一掌打得吐血后退。
女子却面露痛苦，颤抖着收回手：“不对...你是...萧烬？”
霜纹幻象变换，显示出更惊人的画面：
女子突然抱头痛哭：“我看见了...看见你和陆明修密谋...在天玄宗后山...”她吐出一口黑血，“你说...要取我凤凰骨...”
萧烬脸色煞白：“那是幻象！”
“那这是什么？”
女子猛地扯开他的衣襟，露出心口一道凤凰形状的疤痕，正是双修契约的印记，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紫光。
“碧羽宗的离间计！“萧烬急道，“这是他们仿造的...”
话音未落，女子手中突然多出一柄短剑，直刺他咽喉：“你连契约都能作假，还有什么是真的？”
画面再次变换：
萧烬捂着流血的脖颈后退，眼中满是痛楚：“你宁愿信幻象...也不信我？”
女子持剑的手在颤抖，眼中却布满血丝：“我亲眼看见你带着太虚宗的人屠戮楚家子弟...”她突然喷出一口黑血，“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放过，萧烬你为了自己，歹毒至极！”
第114章 操控记忆
“孩子？”
萧烬如遭雷击，话里都带着颤音，“我们何时...”
女子却已陷入癫狂，剑招越发狠厉：“今日我就要为楚家三百亡魂讨个公道！”
当萧烬的剑刺入女子心口时，她眼中的血色突然褪去：“萧...烬？”她茫然地看着胸口的剑，“为什么...”
萧烬这才惊觉不对，急忙收剑。
女子心口的伤处却开始涌出黑血，竟是早就中了碧羽宗的噬心蛊！
女子只是清醒片刻，很快又失去神智。
萧烬好不容易控制住女子，想等她清醒之后好好跟她谈一谈，哪知她突然消失了。
萧烬发疯一样寻找。
霜纹突然剧烈震荡，显示出最终画面：
女子手持凤凰剑，一脸漠然的站在那个悬崖边，剑尖上还滴着鲜血，显然刚杀过人。
而对面的萧烬，一袭白衣，神色隐忍，可那股怨恨终是藏不住：“楚昭朝，你为何要这么做？若是怨我太虚宗当时没有援助天玄宗，你可以冲我来。”
“你已不是太虚宗弟子，杀你有何用？”
被萧烬唤作楚昭朝的女子神色平静的看着萧烬，“萧烬，我下一步要杀的，就是凌云宗满门，我劝你莫要拦我。”
萧烬拿剑的手在发抖：“你要报仇，我不阻拦，可你不该杀了我师尊。”
萧烬红了眼，提剑飞来。
两人战作一团，最后楚昭朝被萧烬重伤。
他终究是狠不下心杀了她为师尊报仇，然两人也心知他们再无可能。
便在悬崖边分开。
是真正的分开，形如陌路。
画面就到这里，萧烬仍旧不知道后来楚昭朝因何而死，再次相见已是数十年之后。
他被逐出太虚宗后，游走整片大陆。
最后自立门户，有一天他得到消息，说凌云宗被袭，死了很多人，萧烬本打算不管，可还是按捺不住心中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去到凌云宗附近想要查明情况。
想知道，是不是那人。
没想到这一去，是他们最后一面。
她被凌云宗和太虚宗还有碧羽宗三方围剿，等他赶到时，天玄宗老祖肉身已经被毁，只剩一缕残魂。
萧烬那时什么也管不了。
拼死护下那缕残魂！
直到二十年前，不，现在应该是二十一年前。
那缕残魂才被萧烬滋养的比较稳定。
不久后萧烬触摸到化神期的分魂镜，如果能成功分裂出第二命魂，就等于有两条命，寿命也会跟着增加。
他选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他防备了很多人，却没有防备住自己最信赖的弟子，致使分魂失败，被迫入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