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撤了霜纹,原本微凉的体温瞬间升高,他的身子很烫很烫,在这炎炎夏日,更显得似一团火,烧的楚昭朝整个人都有些难耐。
她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
又喊了声热。
秦彻脑子跟烟火一样,炸开了。
就在他大掌准备覆上楚昭朝胸前柔软时,窗外忽起夜鸦惊鸣。
玄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主子,十里坡的祭坛提前启动了!”
秦彻的手停下动作,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楚昭朝脖颈处,烫得她也很难受。
平复一会后。
两人迅速穿衣起身,裹着夜色前往十里坡。
十里坡的祭坛在夜色下泛着妖异的红光,三百具许家死士的尸体如人形烛台环绕着祭坛,心口燃着北戎巫火。
楚昭朝的五灵泉触到祭坛阵纹时,血脉中的凤凰真火突然暴走。
第104章 陛下的人
祭坛中央的青铜鼎裂开蛛网纹,鼎内沸腾的赤红液体泛着铁锈味。
楚昭朝的五灵泉刚触及液体,眼前突然浮现楚家的漕运船,浩浩荡荡的都停在了渡口。
“两个月前,漕运改制,楚家七成的盐引划归户部直管。”
“谁下的命令?”
“陛下。”
两个月前,也就是刚击退大戎大军,保住金陵城的时候,她就说前脚刚封了楚天昕和楚灿阳两人,说楚家立了大功,转头就斩断楚家财运,不是太子那精明的人会干的的事。
陛下下这个命令,也就能说的通。
“太子也想过撤销这个命令,但玉玺已经被陛下收回。”
哈~
大戎兵临城下,陛下迫不及待将玉玺塞给太子。
大戎一撤军,立刻将玉玺收回。
太子妥妥成为工具人。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楚天恪和楚天昕虽然因为家主之位,也有过明里暗里的争斗,但事关楚家全族利益,必定是要同气连枝的。
楚天恪这做法,也是想楚家漕运能顺利运转下去。
如此,便只能利用职务之便,走私!
只不过,这与祭坛有何关系?为何姨娘会留下那样的警示?
“血引阵!”
秦彻看着祭坛布局,最终冷冷吐出三个字。
“以嫡系血脉为引,可在江河开辟隐形水道。”秦彻一说,她就明白了。
孟霜是在告诉她,楚天恪会用她的血引入祭台,完成血引阵,如此走私才能瞒天过海。
原本应该放在楚家老宅,但不知为何,竟选择在十里坡。
这个废弃的祭坛并不能直接使用,看得出来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这时玄七从祭坛废墟翻出一个青铜铃,铃内刻着户部查验漕运的日程。
“昨日孟氏修书让我回楚家...”
楚昭朝细思极恐。
秦彻道:“应该是想让你留在楚家,如此今日的血引阵便可直接用你的血。”
只是他们没想到,普通的家书而已。
秦彻却跟着一起。
再一个老太君突然查账,打乱了楚天恪的布局。
阴差阳错,让她发现孟霜的示警。
青铜鼎内残余的血浆突然沸腾,在楚昭朝脚下凝成一道血线。
她顺着血线望去,祭坛废墟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身影。
是楚天恪。
他的官袍下摆沾满沾满泥泞,手中却握着昨晚在孟氏身上挂着的那块离火佩。
“三娘来得比为父预想得快。”
他摩挲着离火佩,鼎中血水应声沸腾,“既然看懂血引阵,就该明白为父绝无私心,为的都是我们楚家。”
“用你亲生女儿的血饲喂邪阵,也是绝无私心?”
楚天恪道:“难道不是?”
楚昭朝无语的发笑。
楚天恪失踪的时候,她还想着要是有能力,就帮楚家将楚天恪找回来,如此也算全了原身的孝心。
没想到,人找回来后,竟是这般光景。
这么大的一个邪阵,得要多少血?
如果是原身,断然是活不成的。
当然,如果还是原身,她也早就死在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中。
是楚家自己人的算计。
如楚昭然一样。
仅仅四五个月过去,就无人记起了!
“放肆!”
离火佩突然迸发出刺目红光,血水凝成的水系图骤然扩张,将秦彻与玄七隔绝在结界之外。
“你以为陛下为何突然收回玉玺,北境十六州的盐税早就被东宫蛀空,楚家若不用血引阵开辟新水道,很快楚家全族都要因亏空受牵连。”
“父亲啊父亲。”
楚昭朝目光渐冷,“你其实早就知道东宫的亏空对么?”
以他的谋算,也早就知道太子在短短时间内提拔他,就是为了让楚家帮他填补亏空。
楚天恪为了这个官位,默认了。
他是觉得自己能解决此事,而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牺牲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