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
腐朽的声带摩擦出沙哑的声响,“你拿亲侄炼傀时,可想过会被反噬?”
“兄长?!”
许砚白三日前还好好的。
许砚青闻言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黑雾。
只是瞬间他就明白,这一切都是父亲安排的。
他被秦家弃了。
南覃从始至终忠于的不表示他,而是许家,谁是掌权人,他便听谁的。
三日前,父亲一定是察觉到他的私心。
知道他只想对付秦家和楚家,不想直接与楚昭朝为敌,所以安排了这出。
许砚青喉间骨爪骤然收紧。
他登时双目凸出,他不敢自己就这样成为家族弃子。
为了许家,他已经竭尽全力。
难道他就不能有自己的一点点私心?
他也不信父亲就没有私心!
说时迟那时快,他在几乎要窒息时,突然反手扯断腰间螭纹佩砸向地面。
玉佩碎成七枚蛇形钉,钉尖涌出的黑雾凝成许启贤虚影:“父亲既要我死,那我就让整个许家陪葬!”
蛇钉突然刺入心口,他后颈蛇纹暴长成锁链缠住骨爪。
两兄弟在大殿大打出手。
赵瑾不但没有叫停,反而一脸兴致盎然。
许家将人安插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又不能现在撕破脸破,心里着实是不好受。
现在许家自己打起来,那可太好了。
连带着看楚天恪都顺眼些。
就在这时,秦彻的冥火卷住楚昭朝腰身,将她拽离战圈,同时耳边响起秦彻的声音:“许砚青用了燃魂术,半刻钟内必遭反噬,你速取他心口蛇钉!”
第89章 时辰不对
殿内赤羽林已乱作一团。
太子冷眼看着许家兄弟相残,冰蚕丝悄然缠住南覃脖颈:“孤的赤羽林,不是谁都能染指的。”
丝线绞碎甲胄时,南覃体内爆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噬心蛊。
“殿下小心!”
楚天恪突然甩出镇魂鼎残片,鼎内飘出的青烟冻住蛊虫。
许砚青趁机退至殿柱后,咳着血沫嘶声道:“臣愿献上碧羽宗十二分坛布防图......”
黑雾幻化成许启贤的模样,他暴怒的看着许砚青:“你这逆子,为了活命连这个都说出去。”
许砚青脸上露出癫狂的笑。
“父亲,要说不要脸,你是最不要脸的那个。”
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牺牲。
小的时候,他和大兄是很要好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
三年前,大哥突然从许家消失。
后来父亲有些事情需要他经手才得知,大兄去了南蛮,还与南蛮巫女好上了。
不仅如此,还有了私生子。
对于许家这样的家族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虽然与大兄关系不似从前,但他也不想大兄被族人唾弃,私下写信劝告大兄,没想到收到的却是大兄说他多管闲事。
后来大戎南下。
许家心里本就有鬼,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悄无声息南下,顺便用许砚白提供的线索,寻找碧羽宗丢失的《碧羽天书》。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大兄与南蛮巫女在一起是有预谋的。
为的是巫女的血脉。
许家,世家大族,可龌龊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他也不知从何时起,成了其中一个。
再也回不了头。
“我为许家做到如此地步,父亲你连血脉亲情都不顾,就要牺牲我保全许家?”
虎毒尚且不食子。
太子手中冰蚕丝骤然收紧,将许启贤的虚影绞成碎雾:“没想到许家的戏这么精彩,比戏园子里的戏都精彩。”
他踱步至许砚青面前,丝线缠住其脖颈的碧羽刺青,“孤现在还留着你的性命,可不是为了听你们父子互揭老底。”
殿内阴风骤歇。
太子指尖冰蚕丝骤然收紧,将许砚青拽至阶前:“许卿既愿献碧羽宗布防图,孤便留你一命。”
丝线暗纹闪过赤金咒印,悄然种下追踪禁制,“三日内若交不出真图......”他目光扫过许砚青渗血的颈侧刺青,“这碧羽锁魂印,就是你的催命符。”
许砚青踉跄着被赤羽林架走时,袖中悄然滑落半枚染血的碧玉簪。
簪子触地刹那,楚昭朝的五灵泉忽地翻涌。
那是她三日前遗失的贴身物件,此刻竟沾满碧羽宗噬魂蛊的气息。
楚昭朝二话不说,直接凤凰真火将簪子烧个通透,管它什么气息,全都干干净净。
“殿下明鉴!”
楚天恪突然跪地高呼,“草民以为应派楚家子弟协查许家,许家的镇魂鼎残片能辨出碧羽宗的蛊虫邪祟!”
他掌心托着的鼎片在烛火下泛着诡谲的青光,映的太子蟒袍上的冰蚕丝如毒蛇游走。
赵进抚过鼎片边缘的裂痕,忽地轻笑:“楚家主这般忠心,孤便赐你赤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