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样对待他弟弟的人就这样逍遥自在……一期一振无法忍受。
乱藤四郎吓了一跳:“一、一期哥!”
他敏锐的意识到这一振兄长似乎与他的审神者之间存在什么问题,可在他看来,大家又都是很好的人。因此视线在两人之间乱转,急得说不出话。
而听见这样的话,清水悠依然还是摇头,不过说出口的话却与大家所想不太一样:“别着急,我没说要就这样原谅他们,但是顶风作案,也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一期一振一愣,想要继续询问,清水悠却示意太鼓钟贞宗把罗盘拿出来:“先回去吧,我们把乱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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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乱藤四郎的主人进行了通讯之后,清水悠无奈地发现那位粗心的审神者果然根本还没有发现自家刀剑的问题。
他十分愧疚地表示,因为只过去了几个小时,所以以为乱只是还想在外面多玩一会儿,完全没想过那边的时间流速竟然会有这么快。
那位审神者对清水悠表达了感谢,也迅速对他打开了本丸权限,时隔两年,乱藤四郎终于回到家中。
[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才好!今天时间不早了,隔日我一定上门来感谢您,唉、出现这种事,我真是……而且这种说得上潜在隐患的东西,时政怎么都不提醒一下,等我写报告的时候一定要提两句这个问题……]
那位审神者似乎也吓坏了,在打开权限之后,他依然絮絮叨叨地对清水悠发送了许多信息。
清水悠心念一动,[对了,关于报告这件事,在回来之前,我已经打好了草稿。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由我来提交吧?]
[诶?当然没问题!不如说是我又麻烦你了才对!]
交涉完毕,清水悠往椅背上一靠,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
他偏过头,属于一期一振的铃铛摇动两下,他很规矩地先以摇铃表示身份,然后才抬手叩门:“打扰了,审神者。”
清水悠在椅子上瘫了两秒,疲惫地叹口气——或许是今天事不少,总觉得比以往要累。
然后他看了眼天色,打起精神坐好,让一期一振进来。
“审神者……”一期一振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想要说些什么,清水悠却甩手把一个文件袋扔进他怀里,“来吧,拿好,跟我走。”
被砸得有点懵,一期一振下意识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直到越来越靠近空间转换器的位置,他才反应过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猜测,又有些不敢相信:“审神者……?”
清水悠摆摆手,示意他压低声音:“嘘。”
他斜睨过来一眼,目光落在一期一振手中文件袋上:“你可注意拿稳了,不要弄丢——这是我们这次出门最重要的东西。”
这语气太郑重,一期一振身体快过脑子的从单手拎袋切换成了双手捧袋,清水悠不由自主笑了一下:“……啊,也不用这样。”
就在一期一振埋头与文件袋作战的过程中,他们抵达了时空转换器旁边。
清水悠还是第一次尝试自己调试罗盘,他回忆着之前太鼓钟贞宗的动作,正要伸手拨动,一期一振就忽然回头:“谁?”
清水悠动作一顿。
伴随着话音落地,一道身影从阴影里走出。加州清光神色淡淡,目光从他们手里的东西和罗盘上一扫而过。
“这是要去哪儿?”他问。
一期一振准备开口,却被清水悠抬手拦下。
“打算去给现世的一些人找点麻烦。”
他解释的态度很坦白平静,没注意到加州清光一闪而过的怔愣。
加州清光一时没搭腔,清水悠便以为这样的回答不足以让他放行,又多解释了一句:“就算被发现,要追责也是找我。放心吧,时政知道我和你们关系不亲近,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为什么要去?”加州清光的嗓音有些古怪,“又是为了向欺负过付丧神的人报仇?”
什么叫又?清水悠扬了扬眉:“要这么说也可以。”
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加州清光没搭话,他依然在继续问:“时政会处理的,何必冒这个风险?”
这话一出,一期一振探究地看了他一眼。
这样的刨根问底似乎不太符合他的性格。或许审神者只以为他是怕连累到自己才反复询问,但在一期一振记忆里,这振本丸的初始刀并非像这样多管闲事的人。
在大多数时候,他反而都是支持付丧神随心做事的那一派。
清水悠倒是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唔、风险啊……”
他很快就摊摊手,话里带上一点笑音:“风险低于成功之后的价值,那我就认为值得。”
这一句似乎堵得加州清光无话可说,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慢慢走上前来,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而他低眸看向院子中央的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