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月过后就是秋季,庄稼一收,书院就开学了,西瓜也不知能卖出几个钱,他怎能不多攒些钱。
“阿渊,你要是嫌累,我可以请人帮我一块儿,你就在家歇着便是。”
“不是,我有啥嫌累的,我那是心疼你啊,我苦点无妨,你一个小哥儿,咋熬得住呀。”
“这事儿,我可不惯着你,反正你看我锁不锁门吧。”
两人又一路拌嘴,直到家门前方才止住话头,简单冲洗过后,三人坐在堂屋开始分钱。
“一共是五百二十五文,云哥儿,给你分七十文咋样。”
贺小云本以为最多只能得个三四十文,没想到竟有七十文钱,他兴奋地扑到于清身上:“清哥哥,你也太好了吧,我最喜欢清哥哥了。”
贺渊看到这一幕,不耐烦地拎着贺小云后衣领将人拉开:“这么大的哥儿了,咋能随便扑人身上,我夫郎你扑不得。”
“凭什么呀,这不也是我哥哥嘛。”
言罢,贺小云就被贺渊连推数掌,推得他连连后退:“哪有那么多凭什么,我夫郎只能我扑,你这小屁孩,以后离清哥五米远。”
“行了,你俩别闹了,阿渊过来,这是你的份,省着点花。”
贺渊走过去,只见桌上放着零散铜钱,不满道:“凭……凭什么呀?小屁孩都有七十文,我就值这点钱?”
于清面露不解:“吃喝家里全包,无需你多出一文钱,三十文绰绰有余,你要那多做甚?”
“云哥儿都有七十文私房钱,你就给我这点呀,我赚的钱不也全给你了嘛。”
“钱都给你存下了,咱花钱的地方多,需用在刀刃上,以后每月给你三十文做零用钱,你省点花,花完了就等下个月吧,哦,对了,现在手上拿的便是这月的。”
贺渊闻言,立即凶相毕露,恶狠狠地说:“我陪你忙活两日,一文钱都赚不到咯,不行,在给我四十文,不然,我就…………。”
于清一掌猛拍木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站起身来,直逼贺渊而去,他眼底笑意也逐渐散去,那迅速的步伐,仿佛要将贺渊大卸八块不可,吓得贺渊连连后退。
于清唇角微微上扬,笑里藏刀地问:“不然怎么,你说说你想怎样啊。”
“要打我啊?”
贺渊摇头。
“想晚上躺床上,再好好收拾我一顿,嗯~”
贺渊先是点头,而后猛地摇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要怎样,莫不是要休了我吧。”
贺渊摇成拨浪鼓。
于清翻了个白眼:“相公,方才话不对,今儿赚得所有钱都是你的呀,我只是替你存着而已,日后,你用钱说一声便是。”
“只是你也晓得,咱俩都没本事,需靠田地庄稼吃饭,每月没个稳定收入,自须多攒些钱两。”
于清神色越显黯然:“相公啊,你应当知足才是,至少每月都有钱花,而我可一文都没,况且我赚的钱,也全是为相公存的。”
贺渊先是一愣,而后迅速回神:“夫郎真真能说会道啊,想管我钱直说便是,还说啥全是我的,你不花不用,你吃空气啊。”
贺渊找回了理智,当下也不怂了:“明明是咱俩共同的钱,你非要说是我的,好大一口锅砸我头上,也不怕把我给砸死呀。”
随后贺渊走到廊下,坐在木凳上,翘起二郎腿:“你管钱,我没意见,但是日后,花得每文都要与我知会一声,我就看看这钱是不是当真全花我身上了。”
气氛骤变,贺小云愕然发现,开头还好好的,两人咋说吵就吵,这一眨眼功夫,竟直接打起来了。
院中,土小黄焦急地吠个不停,想要唤回二人理智。
贺小云更是上前劝架,一张嘴说个不停,却无半点效果,贺渊已将于清压在围墙之上,双手紧紧按住于清肩膀,令人动弹不得。
可于清却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直接用头撞向贺渊胸口,不管不顾来回猛撞,撞得贺渊怒气上头,一把扯住于清长发。
于清眼中小水珠无声滑落。
正当贺小云焦急万分时。
院外传来张婶幸灾乐祸的声音:“哟,这才成亲多久啊,今儿就打起来了。”
随即,她故意提高语调:“大家伙儿,快来瞧热闹啊,快些来啊,贺二家夫夫两口子打起来了。”
贺渊抬手用衣袖轻轻擦去于清眼角泪水,低声哄道:“清哥哥,你别闹了,别让外人看笑话,这事儿关起门来也好商量。”
于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微微扬起下巴对张婶说道:“婶子,大白天的瞎说啥嘞,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贺渊注意到,不少人正往自家聚拢,他连忙走到院前,大声喊道:“大家伙儿,都别听张婶瞎扯,我与夫郎,方才还琢磨晚上吃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