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只知仙盟大会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但他们修无情道的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是很在意修仙界的八卦,自然不知八卦的中心人物是南宫就,只当南宫就是又带着人出去玩得忘了时间,便一同坐到大殿中开始复习《五年无情三年模拟》的要点。
公仪楚觞见他们对这本奇奇怪怪的小册子研究得十分投入,好奇问道:“你们为何一直讨论男女爱恋之事?”
三人都是比较高冷的人设,只在做到难题时偶尔多辩驳几句,现在公仪楚觞这么问,其实是不太想搭理的。
念在公仪楚觞好歹是南宫老师的友人,相对成熟一些的章铭开口答道:“无情道修士,追求众生入眼不入心,万物无情即有情。而此道心的前提,便是先搞懂情为何物。”
公仪楚觞闻言,更有兴趣,在神桌上坐起身子,道:“我从未听说过此般说法,能否让我加入你们,同我再详细讲讲?”
祝青几人面面相觑,心中想到几月前的自己第一次听闻南宫就的理念时,也是半信半疑,便同意了公仪楚觞的加入。
几人从最基础的“该不该嫁”等判断题开始讲起,一直深入讨论到“究竟是爱还是恨”等疑难大题,最后不知不觉变成一边搓麻将一边闲聊。
所以说学习一旦成了必要任务,在执行的过程中,就算是数头发尖尖长了几根分岔,都能变得乐趣无穷。
“我一直觉得情爱是件愚蠢之举,”公仪楚觞边学着搓麻将边道,“不过是男女贪图一时欢愉,做出一堆不知羞耻的蠢事。”
章铭深有同感,附和道:“道友所言极是。初来补习班,我们也是这个想法。”
公仪楚觞:“现在不是了?”
叶禹洲与祝青相视一眼,祝青道:“有所改观。红中。”
公仪楚觞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章铭一脸肃然地摸出一张牌,很是熟稔地翻开,眉间舒展了一些,道:“我们修无情道,推本溯源,原因无非为二。其一是易增修为,其二是旧事多余。白板。”
公仪楚觞学着章铭的模样摸了一张牌。
他完全不会打麻将,只是好奇妙行观大殿边上摆着的这盒玩意是什么。三人组见状,想着也不知道南宫就什么时候回来,干脆直接邀请他一起打。
公仪楚觞看着手中画着四条杠杠的麻将牌,扫了一眼自己的牌中没有一样的,便将牌扔出桌面。
“碰。”叶禹洲将公仪楚觞打出的四条收起,“没错,但是老师指点我们,所谓的不近人情、不食人间烟火,不过是够不着道的虚伪表象罢了。发财。无情之道近似天道,心胸应当包容万象,在经历沧海桑田后,仍能为心中大道胸怀大爱,砥砺前行。”
公仪楚觞:“按你所说,这男女间的思慕爱恋,你们也是能接受?”
祝青摸起一张牌,接话道:“为何不能?一万。情为心之所向,与他人无关,亦无可耻之处。”
公仪楚觞似懂非懂地点头。
人族为了提升自己那低劣得可笑的根基,研究出名目繁多的道法心术,于公仪楚觞来说无用且无聊。但此番听听人族对情爱之间的见解,倒还算有点意思。
于是他淡定地抛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魔讨论的话题:“你们似乎对此研究颇深,事实上,我先前还在为他人倾慕我而感到有些烦恼。”
“为何烦恼?”章铭犹豫地将摸到的牌伸出又收回,最终还是打了出去,“九筒。又不是你倾慕他,不理便是。”
“此人原本对我族包藏祸心。”
又轮到公仪楚觞摸牌出牌。公仪楚觞对着手上那副全是圈圈的牌,将手上的杠杠扔出去。
“只是我机缘巧合下对他多次纵容,配合他的习性给他置办了小苑,带他出街玩耍郊游,还为他寻了庇护。他三番四次琢磨小动作,把不该放进来的老鼠暗度陈仓引进苑中,我也敛了脾气,饶了他一命。”
三人大眼瞪小眼。
叶禹洲默默打了个花雀。
祝青:“这不就是你倾慕他吗?北风。”
“自然不是,我对他这般好,他怎可能不对我神魂颠倒?”公仪楚觞理所当然道,“只是我之前颇有思虑,如今与你们一聊,觉得接受他,未尝不可。”
三人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妙行观的大门就被粗鲁地撞开,浑身是血、面中带泪的南宫就紧紧抱着一个同样浴血的人闯进大门。
公仪楚觞刚刚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心情松朗了不少,勾唇冲南宫就笑道:“出来了?”
三人组:“……?”
…
妙行观的炼药房中有床,是上次尘洛洛感染风寒时南宫就图方便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