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容归深深的望着她,“美人儿,你一定不要被他影响,否则本王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苏珝错微微一怔,听着他嘴中的本王,第一次觉得那几个字也能杀机凛凛。
“好。”她扬唇点头。
“这一路必然凶险,九虚被我派去了景国,所以无法兼顾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必要的时候可用玉佩联系我。”白玉容归伸手留恋着她的发丝,含笑说道。
苏珝错心头一惊,原来九虚去了景国,难怪景国那边的行动会那么迅速。
“这玉佩,于你的意义到底为何?”她好奇的望着他,这块玉佩她知道有意义,但是却不知道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它意义非凡,足以代表整片江山。”白玉容归微微一笑,如寒冬中飞扬而下的雪,轻然而又惊心。
苏珝错不明白他嘴中的整片江山代表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他不明说的话,再问也没用,随后笑道:“你放心,我从来没忘我说过的任何一句话。”
他与她之间,福祸与共,生死相依。
无关风月,只意同愿。
“如此便好。”白玉容归挥开了缠绕在指尖的发,点头。
“那你之后会留在这宫中吗?”
“不会,我会去景国那边,我们应该会在那里见面。”白玉容归说着,别有深意的一笑。
“那你我不是……”若是温陌君救出了楚衔玉与苏闻,那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往景国,拦截他们,若他们果真在那里见面,那他们不是敌对了吗?
“你在担心什么?”白玉容归目光凝视她,仿佛要从她那双明媚清澈的眼眸中看到异样。
“没,我什么都不担心。”苏珝错摇头,以笑掩饰。
为何自己会想到敌对一词,哪怕他们在景国会面,与他敌对的人也是温陌君,不是她。而且她又不会帮温陌君,她又怎会与他敌对。
真是想多了。
“美人儿,你若是舍不得我,我可以多留一会儿。”白玉容归恢复了随意之态,眯眼一笑,极尽风华。
“难道你还比我先走一步?”苏珝错扬眉惊讶。
温陌君还未行,他竟然会先一步出宫,他在这路上还要做什么?
“当然,我喜欢有备无患,防患未然。”
有备无患?
苏珝错不禁有些担心,此行不仅关乎到温陌君的安慰,楚衔玉与苏闻的安然,还要兼顾容归的计划与安排,那这一路到底会发声多少不可预料的事。
“其实,”白玉容归见苏珝错眼露忧思,又开口了,“美人儿,你若是不愿意,我有法子让你不随他去的。”
“不,我要去。”苏珝错却格外坚持,之前不去是不想与温陌君过多的时间独处,但是她隐约窥视到了这一路的风霜,她的心就变得不安定。
不管是出于对温陌君的那份残念,还是对白玉容归贵的维护,她都参与这场变化。
因为她想知道苏蔓吟口中的真相,她想知道苏闻对她,对她的母亲到底是何感情,她更想知道温陌君当初娶苏蔓吟的原因是什么,想知道他不惜背弃自己也不能说出口的那个原因。
她想知道太多太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白玉容归见她这般坚持,目光深凝了片刻,随后又道:“好,记得我的话,不要以身犯险。”
“嗯,我知道的。”苏珝错点头,对他放心一笑。
白衣容归离去之后没多久,纤阿就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三个大包裹和两个箱子,十分沉重的样子。
苏珝错看得有些吃惊,“纤阿,这……”
纤阿见苏珝错很吃惊,笑着指着包裹与箱子解释道:“娘娘,这是您素日里爱穿的红衣,奴婢已经装好了,箱子里一个是您素日爱吃的糕点,另一个是为您准备的暖壶,因为怕路上坏了没得换,奴婢多准备了些。”
苏珝错听后,微微头疼道:“纤阿,本宫此行不是去避暑,而是去瘟疫前线,这么多东西太累赘,将红衣挑两身能换便是,糕点与暖壶就不必了。”
“啊!”纤阿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醒悟,“好,奴婢马上去收拾些寻常药物防身。顺便去找找药炉,路上为您熬点增强体质的药。”
说着,她又将包裹和箱子重新搬了出去。
苏珝错望着纤阿自言自语的退出去,难得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这纤阿怎么跟往常不一样了,没有那份小心翼翼与谨小慎微,反而有几分油嘴与神叨。不过她不是不能忍受,也就随她了。
一下午纤阿就在不停的将东西精简,而苏珝错则呆在殿内,望着一直被自己私藏的武器,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当目光望着其中一把泛着冷芒的剑时,眼底情绪翻涌,好一番自抑才恢复了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