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之后,白玉容归已经换了一个姿势靠在石壁上歇息,见她回来,浅然一笑道:“回来了。”
因为光线不明,苏珝错看不见他脸色正在转白,但是听他微显无力的声音,也让她心悬了起来。
苏珝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在微白的肤色下却翻滚着一股又一股不正常的热潮,“容归,你发烧了,是不是伤口恶化了?”
说着她的手就往下探去。
白玉容归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手,道:“没事,先说说你探听的结果吧。”
苏珝错见他阻拦就知腿伤一定不只是骨折那么简单,一定有地方比骨折更严重,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看,她也不忍多耗他的精力。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外面的人已经撤了,只留下一些伤兵在滞留。云穹天微黑的时候已经带人赶去了诏月皇城,说是要今夜拿下诏月,所以我们现在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白玉容归听闻之后,将头靠在石壁上缓解一波晕眩感,继而才道:“九虚,出去联系一下我们的人,看看在不在附近。”
“是。”九虚走了出去。
苏珝错支起身,伸手细细的摸索着白玉容归的脸,从额头到脸颊,再到颈部,就连他握着自己的手都比她烫了许多。
“容归,不管有没有人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可以先回到那个镇,他们都走了,而且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们再回到那个镇上的,所以那里也暂时是安全的,等你先养一夜的伤,我们再赶路也来得及。”
“阿珝。”白玉容归知道她在担心,自己的身子在这段时间的折腾下也变弱了些,若是以前这点伤他从不放在心上。
“答应我,好不好。”苏珝错不敢再冒任何一丝的危险,怕结果又是她承受不起的。
“好。”白玉容归答应。
“主子。”九虚从门口快速的走了进来,“我们的人已经来林中了,很快就会找到我们,我们可以随时离开这里。”
“好,现在就走。”白玉容归听闻自己人来了,心头轻松了些,不然只有他们三个人,自己又受了伤,他断不会答应让他们两个人冒险出去的。
达成一致后,苏珝错撑着白玉容归往外走,因为伤势加重,白玉容归每迈一步都觉得,腿跟碾碎似的疼,但是怕苏珝错会担心一直强忍着没开口,不多时就满头大汗。
三人趁着夜色,小心前行,可以放轻的脚步声在死寂的林中还是清晰可闻,这种前途未卜,吉凶难测的感觉让苏珝错本能的感觉不妙。
但是想到云穹已走,楚衔玉也不在,她的心就稍微安定些,这个时候宁可遇上野兽,也不愿遇上纠缠不清的那两个人。
正想着,异变毫无征兆的发生!
原来漆黑的四周突然涌现了一片火光,明亮的光亮映入眼中,他们本能的止住了脚步,九虚立刻站到两人的身前,防备的盯着四周。
“果然引蛇出洞了。”一声夹杂着轻笑的声音随着火光的燃起,悠悠慢慢的飘了过来。
三人定睛一看,就见黑暗中,与暗同色的身影迎着火光走了出来,修长的阴影压在火光之上,垄断了光亮,留给他们满目的黑暗。
“你故意如此,为的就是骗我上当!”苏珝错听闻他的话,震怒质问。
“就许你们躲起来不被发现,就不许我使计引诱你们出来吗?”云穹扬唇,笑容却极为冷淡。
“那之前的双方厮杀也是你派人在作息!”苏珝错又提出质问。
“那是自然,虽然朕没找到楚衔玉的下落,但是朕不着急,比起他,我更担心白玉容归,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自然要先除心腹大患。”云穹好耐性的解释。
“卑鄙!”苏珝错斥骂。
云穹面不改色,笑着迎视。
九虚发觉自己被骗,一脸怒色的望着他,手中的剑微微斜起,准备随时出售削了云穹的脑袋。
“难得西戎陛下为了对付本王而煞费苦心,但是今夜事实怕未必能如你所愿。”白玉容归强撑着精神,笑着迎对。
“是吗?”云穹立刻反问,随后看了看苏珝错道:”闹我们就耗着吧,看看是你的命长,还是我的耐心长。“
他的目光别有深意的扫过白玉容归,他气息不稳,脸色泛白,一看就是受了伤,而苏珝错满目焦急,怒火染眉,自然是不能等,这个赌注他不会输。
果然苏珝错听闻他的提议脸色就变了,“你不是一直想得到诏月吗?如今诏月群龙无首,正是你的机会,为何你不去抢占先机,反而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此刻去诏月可不是明智之举,要知道此刻楚衔玉就在诏月忙着消除异己,整顿军心的事呢。真正的先机在你们这里,等我拿到我要的东西,再回去无异于探囊取物,我何乐而不为呢?”云穹轻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