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之后,苏珝错命人将软榻搬到了院中的树下,虽然那些人遵圣谕不放她出去,但是对她却是十分尊敬,没有拿眼色看人。
她惬意的躺在软榻上,享受着煦阳微拂,清风送爽的安宁,而纤阿则站在一边,陪伴着她。
“纤阿,你后不后悔伺候了本宫?”
“娘娘为何这般问?”纤阿不解。
“若是你伺候苏贵妃,伺候蕙妃,或许你就不会被困在这一寸方地之中了。”苏珝错闭着眼回答。
“娘娘,您是纤阿的主子,您在哪儿,纤阿就在哪儿。”纤阿福身对苏珝错说道。
苏珝错没有睁眼,嘴角淡淡的扬起,没有再答话。
纤阿起身,沉默的站在一边。
这时,一声尖细的宣报声从殿外传来,“丽妃娘娘到。”
苏珝错猛地睁眼,目光锐利的飘向殿门处,“丽妃是谁?”
“应该是最近得势的某个人。”纤阿冷静的回答,这后宫之前只有三位主子,之后有了她,没人有丽妃这个封号,这个人应该是就是趁最近后宫安宁而谋权上位的某个人。
“趁乱而起。”苏珝错冷笑,而且封号之后,就来了着她这里,是耀武扬威,还是落井下石。
“不必理会。”她重新躺软榻。
纤阿却将目光顿在入口,就见两个太监在前带路,四个宫女跟在后方,中间簇着一个身穿绿裙长袍,头带万花玉簪的女子,一行人浩荡的走到了他们身前。
走近的时候,她才认出那人是吕嫣。
不由惊讶,她怎么成为丽妃了,是主子安排的吗?
为首的太监见里面的人没动,该躺着的人还是躺着,该站着的人还是站着,仗势苛责道:“混账!见到我们丽妃娘娘竟然敢不行礼,真是胆大包天!”
之前他们有所畏惧庄妃,可是如今她已失势,自然没人怕她。
“谁敢!”纤阿见这些人进来就要放肆,出声遏制,“这里是祥福宫,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放肆!丽妃娘娘在这里,你不但不行礼,还这样不顾尊卑出言,难不成你没把我们娘娘放在眼中,不怕你没了脑袋吗?”丽妃身旁的一位宫女见纤阿呵斥了太监,不满的开口。
“我们娘娘亦是妃位,根本不用行礼。而且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进来,你们违抗圣意闯进来,还要求行礼,这简直是笑话。”纤阿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是她不想这些人欺负已经跌至谷底的苏珝错。
“呵呵呵。”吕嫣听了纤阿的话,掩袖笑了起来,“真是好笑,一个没了封号的妃子,竟然能跟本宫相提并论。这是你家主子教奴不善,还是你过于目中无人。”
纤阿见对方是有恃无恐,上前了一步,道:“纵然我家主子没了封号,但是这祥福宫依然是我家主子的,没有陛下圣谕你们便是硬闯,我们有权请你们出去。”
吕嫣一听,怒容往前走了几步,冷声道:“你们以为没有陛下圣谕,本宫会来你们这儿,是陛下叮嘱本宫来的, 本宫代表的是陛下,但是你一个卑贱的宫女却视本宫为无物,真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
纤阿惊讶,她竟然是奉圣谕而来,神色一变,这下怕是惹麻烦了。
苏珝错依然置若罔闻,这些人她不想理,所以任由纤阿对付他们。
但是下一秒,她却被对方的话激怒。
“既然你们主子管教不严,那本宫就辛苦一点,代你主子管教你。”说着就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道:“来人, 给本宫掌嘴。”
纤阿虽然心头惊慌,但是脸上却不乱,“丽妃娘娘,这可是祥福宫,奴婢不才也是庄妃娘娘的宫女,您这般越俎代庖,滥用私权,不怕陛下怪罪你吗?”
“你以为如今陛下还会看你那过气的主子一眼吗?”吕嫣有恃无恐,笑得娇媚。
她身旁的两个宫女狗仗人势的架住纤阿,为首的太监扬手就要挥下,却在半空的时候顿住,几人一愣就听闻一声清晰的骨裂声,那个太监就发出惊惧非常的惨叫。
吕嫣那边的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就见那个太监握着自己的手腕,疼得满头大汗,畏惧的退到了一边。
“敢动我的人,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一道寒意冽冽,杀气腾腾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色变,他们才反应过来,庄妃只是失势,不是失去了武功,即使这样她依然有残害他们的本事。
说完,架着纤阿的两名宫女就被掀了出去,正好砸到了被苏珝错出手震住的吕嫣那边,立马那里的人就人仰马翻,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就连吕嫣都未能幸免,被砸得没了仪态,万般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
苏珝错却不放过,一步一步走向吕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