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确认抱着他手臂的人是谁,侧身便将蜷缩在里面的人抱住了。
苏珝错先是一怔,感觉温暖从四面八方溢来的时候,她闭上了眼,什么也不说,任由自己沉浸在温暖之中。
白玉容归亦什么都不问,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仿佛将她四周的狂风暴雨都隔绝开了般。
外面的天空由夜转昼,许许暖阳自外面缓缓的泄了进来,将昨夜盘踞在四处的冰霜随着晨露一一蒸发,不多时外面就腾起了束束金光,照得四周熠熠生辉。
苏珝错的意识一直处于纷乱的状态,瞥见外面阳光大盛,眨了眨眼,才望出去。回眸间看到抱着自己一动不动就沉默的陪伴了自己一夜的白玉容归。
金色的光线流转在他举世无双的面颊上,衬得他肤若美瓷,面似冠玉。
淡雅的眉睫,细长的眼角,修长的鼻线,优美的唇瓣,每一处都是恰如其分,雍容非常。
打量间她冷不丁的突然发现对方睁开了眼,当即觉得有些局促,光想避开视线,转瞬又无所畏惧的正视。
白玉容归见她这般女子娇态,不由的勾了嘴角,“是否发现本王的容光依然不见丝毫,突然间有了一丝怦然心动?”
本是一句戏言,但是听闻的人却凝住了眼角。
一双似泉似泓的眼眸霎时染着郑重之色,仿佛是要确定一件很重要的事。
白玉容归第一次被她用这般专注的目光注视,目光微微有些闪烁,但是也还算坦荡。
“容归,除却之前,你可还有隐瞒我的事?”尝尽了欺骗,受够了欺瞒的她,希望可以遇见一个能够坦诚以对的人。
不管是好还是坏,只要不要瞒她,其他什么都好。
白玉容归微微动了动身,面对她这般直白的问话,背后的含义他已经明白了。
“阿珝,昨夜你是不是都知道了?”经过一夜的休整,她的脸色不紧不见半分恢复,被阳光一照,反而还带着几分透明之色。
苏珝错蓦地一怔,她想过千万句白玉容归会问及的话,但是却独独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句。
“你是不是也知晓?”说到最后两个字,她的声音渐渐轻了。
“不要多想。”白玉容归伸手握紧了他的手,语气透着几分强硬,“有什么话你尽管问,既然你今天这么说了,那我一定不会再欺瞒你。”
苏珝错见他说得这么坦然,心头的疑虑被压了下去,他的目光融着暖暖的光辉投影入她的心田,却让她的心头泛起了层层苦涩。
“那你知道我的来历了,是吗?”
当时得闻她第一个反应便是自己的出身竟是这般的不堪,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妾室之女,不得爱护,却不想自己竟是一个备受关爱而命运多舛至此的孽种!
她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出身,旁人又该如何看待?
她如今知道苏闻的步步为营是为了不让自己步母亲的后尘,是父爱如山,但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样一份沉重至极同时也曾被她摔得支离破碎的亲情?
她不知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自己的父亲,视自己若至宝的父亲?
白玉容归听闻苏珝错颤抖的音调,心头狠狠一抽,将她紧紧的压在了心口,“我知道,我都知道。”
“何时知道的?”苏珝错被他紧紧按在他胸前,只觉如今还有这样一个人这般在意自己,上天待她也不算太薄。
白玉容归目光倏地飘远,“还记得你与我一同坠崖的那一次吗?”
那样的刻骨明很,苏珝错自然不会忘。
若非他当时紧紧相逼,她之后又怎会与他之间保有一种暧昧情结,才有如今的紧紧相依。
“记得。”
“就是那一夜的前夜。”
“前夜?”苏珝错惊讶,记得那一夜之间自己是被白玉容易吊在城楼上的,苏闻竟然在双方并不和谐的现状下,深夜与他私见?
“当时你的父亲来找我是想说服我念及你我的私情能将你释放,不要这样对你,以免为后期埋下隐患。”白玉容归缓然解释。
苏珝错听闻这句话,脑中不受控制的描摹着当时的情形,一想便觉得心酸至此。
“那你是怎么比他开口说起这件事的?”
白玉容归听闻她的措辞,轻声一笑,“你果然是了解我的,我的确是逼了他。然而当我知道整个的经过之后,对你便生出了许多让我自己的觉得莫名的情愫,起初我只是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习惯,可以改掉,哪知一见到你与温陌君那遥遥相望的眼神,我的心就开始膨胀,一股名为嫉妒的怒火在我的心头熊熊燃烧着,以至于我不得不采取强势的方法来逼你道出心头所想。”
“所以你认为我是抵死不认?”苏珝错听白玉容归说了一串,语气含着一丝笑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