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一听,急得音色都变了,“小民……小民是良民,真的没有犯罪,冤枉啊。小民真是卖菜的,这个……这个好多街坊都能作证,他们……他们都是吃小民家亲种的蔬菜的啊。”
楚衔玉与苏闻听闻,两人都纷纷摇头,这样的人怎会是行刺整个钟府而不手软的人呢。
而且这种人生活在市井之中,有许多人都能分辨出对方,若是他真是隐藏的人,也不会将自己这样暴露在外。
思来想去,只得挥手让莫峥将他带下去,妥善处理。
莫峥自然懂得妥善二字的分寸,不能让对方将这件事说出去。
二人离开,楚衔玉见这件事没有什么头绪,面带忧色的起身,“苏相大人,外敌不可轻视,衔玉即刻就要启程出宫,这件事就交给苏闻大人了,希望能尽快找出头绪,不然被百姓知道到时候就乱了。”
苏闻听楚衔玉要启程的消息,微微颔首,“这件事本相自会查下去,楚将军这次去迎敌, 不知带了多少军马?”
“皇城之内的兵马总共才不到两万人,敌方就有一万之多,衔玉不敢托大,也只能点了八千军马,其他的留给了苏相作为护卫皇宫所用。”
苏闻听闻楚衔玉的话也露出了难色,对方一万之多,而这个多之数不好估计,但是因为事出紧急楚衔玉也不能带走太多的人马,万一这边事变,纵然他手里还有莫峥与其他年轻副将,但是也未必成事,还是多些人好,更安全。
可是楚衔玉的八千之数也未免少了点,虽然他威名在外,但是对方也是声名赫赫的云穹,在诏月蛰伏了那么多年,该了解的都了解了,怕不是好对付的人。
楚衔玉看出了苏闻的顾忌,便道:“苏相不必忧心,出去之后衔玉可用兵符调动边城的兵力,虽然未必有很多,但是也不会太弱。”
苏闻这才颔首,想到八千兵马出城,他不禁询问:“既然不能动摇民心,那不知将军打算如何出城?”
“为今之计也只有分批出城。”楚衔玉望着他,缓声道。
苏闻认同,猛然间想到回城的那批伤兵抬眼看了看楚衔玉,道:“将军,不知之前回城的伤病是如何处置的?”
楚衔玉眼底泛出一点碎光,似是没料到苏闻会问起这个。
“这些人都是衔玉的下属,伤愈了自然是随衔玉出征了。”
“哦。”苏闻拖长声音再次颔首,“既然如此,那将军此行保重,切莫辜负陛下的期望与庄妃的厚望啊。”
楚衔玉目光一暗,清晰的听到了苏闻说到庄妃时那沉重的尾音,不管是不是被察觉,他也不能慌乱。
面色一肃,眉目凛冽道:“衔玉定将拼尽全力。”
“如此甚好。”
因为不能被百姓察觉,楚衔玉的八千人以二十个分队出发,每队四百人,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按每半个时辰出一队的频率出发,虽然人数上还是比较多,但是分散走却不是那么显眼。
诏月皇宫的最高殿顶上,一抹修长的红色身影屹立其上,望着楚衔玉那银色的战甲卷着层层金光越走越远,嘴角勾起了难以言明的微笑。
莫峥将福庆送出去之后回来,就见苏闻一个人在,便知楚衔玉已经出征,想到钟覃如今下落不明,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苏相大人如今钟家谋逆已是不争的事实,不知蕙妃那边您打算如何处置?”
苏闻坐在软椅中,听闻莫峥的询问,才想起这后宫还有一位蕙妃。
“昨夜之事,宫内可有传闻?”
“没有,末将昨夜要求了手下的人不能再谈及此事,蕙妃那边应该还不知情,但是若是钟覃之前就有通知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苏闻闻言沉默了许久,最终似是下决定,才道:“纵然钟覃有不轨之心,但是蕙妃终究是一国皇妃,本相纵然有陛下钦选的监国之权,也无处置皇妃的权利。你带人将蕙妃的淬怡宫封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入,直到陛下回来为止。”
莫峥觉得苏闻的话在理,领命道:“末将立刻去办。”
淬怡宫内熏香四溢,暗香绕鼻,闻之便能宁神安魂,然而身处其中的钟诺涵自昨夜的那声巨大炸响之后就心绪难宁,本来想连夜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的,但是出去的人却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苏闻与楚衔玉都没见到,本想找人询问奈何对方根本闭口不谈这件事,出去的人无功而返,处在宫内的人自然就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她就急急差丘嬅出去打听,但是至今未归,她如何能安。
“娘娘。”终于外面传来的丘嬅的声音。
“如何?可大打听了消息了?”钟诺涵见丘嬅从外面进来,起身急急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