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封闭穴脉就没事了,真是太小看他了。
呜咽声突然悠扬的厮杀的战场中响起,起初被砍杀声代替,后来越来越急,宛若湍急的河流瞬间冲破了杂声,清晰的传入了扶延的耳中。
那一瞬,他中毒的手臂突然没了知觉,手中的刀突然滑落,苏珝错得到空隙,准备绕开他去开门。
扶延看了一眼场中的鬼诣,见他正在吹奏什么,就知道是他搞的鬼,回头见苏珝错即将脱身,他拼力拦住她,若是城门一开,这里怕是保不住了。
绝对不能开!
他挣扎着与苏珝错徒手过招,掌风翻飞,内力相抗,让一旁本就弱他们一级的黑衣人有些躲避不及,好几次都险些被误伤。
鬼诣见扶延被催发了毒素之余还能与苏珝错相抗,目光一沉,吹起的箫声更加尖锐,呜呜声瞬间变为了尖啸声,急急促促仿佛是能一滴就穿石的水,重重砸在了扶延的心田。
他措不及防,身躯一震,张嘴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苏珝错见此,抽身避开了他迎面而来的那一拳,从他身下钻过去,顺利的来到了门前。
福全见苏珝错已经开始卸门栓了,与黑衣人奋力一击,准备拦下,哪知却将胸前的伤口撕裂,剧痛使得他心神一分,对方的掌风再至,直接将他往后掀飞。
“福全。”扶延见福全被打出了五米远,心头一惊,中毒的那只手臂已经没了知觉,他狂怒将黑衣人一剑贯身,用内力将他掀翻。
随后望着鬼诣的方向发出声声狂笑,“你以为你的小玩意就能让我束手无策,不自量力。”
说着他剑身一收,横在腋下,肃眉一凛,举剑往上一提,整只手被他自己自肩处斩断,鲜血顺流而下,染红了他半个身子。
他苍白的脸上亦是血腥点点,狰狞可怖。他却未发出半丝痛呼,快速的点穴止血后,撕下衣衫的下摆紧紧缠绕之后,独臂执剑,往鬼诣那边砍去。
身后的门已经被苏珝错打开,他无力阻止她,但是他却有的是办法自保。
“你以为你自断手臂就没事了吗?本公子浑身是毒,只要你再碰一下,本公子保证你立刻下到九泉。”鬼诣见他狰狞着脸冲了过来,起身站在楚衔玉与苏闻之前,怒喝道。
福全看了看已经打开的城门,再看被黑衣人斩杀了过半的手下,最后才看向已经自斩一臂,有些发狂的扶延,撑起身子朝着他跑去,见他还要对鬼诣下手,半路拦住了他,“扶延,温陌君就要领兵入内,我们的人撑不了多久,我们还是找机会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已经尽力,主子不会怪我们的。”
扶延却听不进去,“主子临走时吩咐我一定要全力阻拦他们,主子大计未成,把这样重要的第一环给了我,我若是败了无颜见主子,宁愿一死。”
“扶延!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是变数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主子不会怪罪的。”福全被他弄得有些激动,牵扯了伤口让他不得不弓着身说道。
“难不成你还怕死!”扶延被福全的劝说弄得心烦至极,扬臂推开了他,再次冲向鬼诣。
鬼诣面色凝重,一寸不挪的紧盯着两人,不敢掉以轻心,见扶延扑来,卯足劲做准备。
这时城门大门,一直守在门边的温陌君率先入内,见到脸染鲜血,呼吸促短的苏珝错立马将她揽入了怀中,仿佛某处缺失的那一块,终于回来了一般,“阿错。”
苏珝错被温陌君抱入怀中,筋疲力竭的她埋入了他的怀中。
温陌君见到里面血流成河,满地伏尸,却依然还在不停厮战的双方,吩咐身后的人一举冲进去斩杀叛敌。
众人听令,纷纷举剑加入阵营。
“阿错,你可有受伤?”温陌君一手抱着她,一手摸着她的脸与后背,一触便是满手的血污,心惊胆战的问道。
“都是别人的血。”苏珝错的声音有些无力,却感觉比之前独立支撑好得多。
她虽然有着对敌的经验,但是上阵杀敌还是第一次,杀不尽的人群,让她疲乏不堪。
短暂的休息之后,她从温陌君怀中退出,正好望见温陌君身后欲言又止的纤阿,对她淡淡一笑,“纤阿,你没事吧?”
自己之前一听苏闻斩首的消息,就没按捺住,将她忘在了身后。
“奴婢没事。”纤阿飞快的摇头,见苏珝错没事她才放下了心。
苏珝错转过身望向正在展开殊死之博的双方,温陌君与她并肩而立,手指垂下与她的手紧紧纠缠在一起,紧到密不可分,紧到不愿被分割。
扶延原本举剑朝着鬼诣砍去的,哪知半路杀出了一道黑影,两剑相撞, 二人同时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