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就是这样,心里有事却从来不说,只是一个人呆着想着。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鬼诣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对纤阿问答:“娘娘呢?”
纤阿一惊,随后回头才见鬼诣站在了门口,清秀的眉目染着似冰的冷色,答:“娘娘出去了,还……”
话还未完,就见一身红衣的苏珝错从廊道尽头的窗口中跃了进来。
她脸色也十分焦急,直接来到鬼诣身前,把手中的瓶子交给了鬼诣,道:“这是解药,快给陛下服下。”
鬼诣十分意外,“娘娘,这药是哪儿来的?”
“自然是我去抢的。”苏珝错淡声回答,看了看鬼诣不信的脸色,又道:“怎么,怕是毒药,要不要我来试药?”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鬼诣见苏珝错脸色微怒,慌忙否认:“娘娘稍等,我这就给陛下服下。”
说着鬼诣门也不关了,转身走了进去。
苏珝错犹豫了一下,才对纤阿道:“继续守着,我进去看看。”
“好,娘娘放心吧。”纤阿见她回来就放心了。
苏珝错走了进去,绕过房间内那盏屏风,就见到温陌君惨白着脸,仰面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衣襟处被人撕开,垮至肩头,上方扎满了细细的银针,明晃晃的刺痛了她的眼。
当她的目光落在一只明显乌青的手臂上时,目光一顿,不解的问道:“鬼诣,为何陛下手臂的颜色是那样?”
第69章 唯一的心甘情愿
正在捣药的鬼诣眼也不抬道:“那是毒素累积而已,娘娘不必担心。”
“毒素累积?他中了几种毒?”苏珝错走到床边,望着陷入昏迷却依然紧皱着眉头的温陌君。
难以相信,素来高高在上且淡薄无情的他,会有今日这般荏弱气虚的一刻。
鬼诣脸色微变,却未被苏珝错捕捉到,随后解释:“没有,这是小人将陛下的毒逼到手臂后呈现的现象,本来是想问问您,要不要斩陛下一臂保命的,但是没想到您找到了解药,这下就不用了。”
斩壁!苏珝错听着心不禁跳了一下,她却不质疑鬼诣的话,毕竟在治病上面他是权威。
鬼诣将捣好的药拿过来,调成汁递给苏珝错道:“娘娘,劳烦您为陛下服下,小人要继续准备补气的药品。”
苏珝错没有拒绝,伸手将药端过来,走到温陌君床边,微微咬唇后坐下,舀了一勺放在他嘴边,却发现他此刻是昏迷的根本咽不下去。
正要问,鬼诣的声音就适时的飘来:“娘娘,您要将陛下扶起来,这样才能吞咽哦。”
苏珝错将药放在床头,望着胸膛上扎着的银针,有些为难:“可是我该怎么扶?”
鬼诣偏头一看,才“啊”一声,道:“小人忘记拔针了,娘娘且稍等。”
苏珝错一听,不由有些火,“鬼诣,给我药的人提醒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就没用了。”
鬼诣却不疾不徐,道:“娘娘放心,陛下一定能撑到您亲自将药喂进他嘴里的那一刻。”
“……”苏珝错无言以对。
鬼诣将三两下将银针拔出后,道:“娘娘,可以了。”
苏珝错看他又去捣药了,只得自己坐下,将温陌君小心的扶起来,靠在了自己肩上,再端过药,将他的唇微微弄开,一勺一勺的将药喂了进去。
不由想起自己以前受伤,温陌君候在床边喂自己喝药的情形,那时的自己就觉得这是天下最幸福的事。
哪知后来的两人竟然曲折多舛到不得不分离,现在想来只能无奈一笑。
见药喝完了,苏珝错正要将碗放到床头,却不想被人瞬间就抓住了手。
她微微一惊,低头一看,一直苍白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顺着手看过去,就见到靠在她肩头的温陌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两人对视下,她有些局促的避开了目光,道:“你醒了。”
“身子却还是有些无力。”温陌君动了动头,继续靠在她肩头,苍白的唇抿出了一个笑的弧度。
“可还有其他异常?”苏珝错听他说身子无力,又问了一句。
“胸口还有些疼,其他的无碍。”温陌君说着身后捂着自己的胸,才发现自己的胸一直袒露在外。
当即一动,想扯过衣服遮住,不想却扯痛了后背的伤口,让他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
这时鬼诣笑眯眯的凑了过来,道:“陛下当时情况紧急所以只能委屈您衣衫不整了,不过您可不要剧烈移动哦,您后背的伤几乎贯穿了整个胸口,十分严重,不能再赶路了,我想我们需要在这个客栈多住几日了。”
“这么严重?”苏珝错惊讶,当时那支箭破空来的时候,她以为只是扎入了他的后背,却不想险些贯穿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