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我想请你认清一件事情,我这个秦云卿,并非你记忆中的那个秦云卿,请你再不要混淆。你可以不要脸面,可是我还想要这个脸面。”此刻秦云卿的神情,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冷若冰霜,“我并不想因着你的执念而让安郡王误会,我还想安乐的过完下半生,若是你的这话传到安郡王的耳中,我的这辈子就是毁在你的手里的!”
“我……”钱致远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云卿,你也不用撇的这么干净,我知道你就是她!”
“我如何就是她了?”秦云卿冷笑出声,“世子爷此话说的真是好笑,下一句是不是就要指证我是妖孽,然后要火烧了我?”
“我……”钱致远语塞,“云卿,你又何必如此曲解我的意思,我,我自然是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的……”
“呵呵,呵呵……”秦云卿突然扬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冰冷刺骨,“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世子爷手下留情呢?”
“我……”钱致远看着秦云卿的模样,一脸的痛苦。
“世子爷,你给我记着!”秦云卿猛地收敛了笑声,两只眼睛盯着钱致远,阴冷至极,“我是你的庶妹!并不是那个被你休弃的妻子!你也不用装出这么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给我看,我没有资格看,我也不要看,没得让我恶心!”
秦云卿不等钱致远开口,再一次开口说话:“你若是真的情深似海,明知你妻子死后情形有异,为什么非但不替她出头,反而要毁尸灭迹?你若非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你又何必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假惺惺的样子,我每一次看了,都会噩梦不止!一个人怎么可以虚假到这种地步?这种人与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钱致远仿佛承受不住秦云卿的指责,捂着胸口向着后面退了一步,突然笑了,笑容里全都是凄楚:“若你不是她,你又何必如此的激动?若你不是她,岳父岳母又何必对你如珍似宝的一般的,把好东西全都给了你?若你不是她,你昨儿晚上又何必对我娘说出那样的话?你若你不是她,又何必处处针对我娘?大家都说人死如灯灭,我却是不信的,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你就是她,定然不会有错的!”
钱致远的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我也知道我不值得原谅,我也知道我有愧与你,但是一边是娘亲,一边是你,而我娘亲还活着,而你却……”钱致远的声音顿了顿,抬着头对上秦云卿的眼睛,那眼中全都是痛苦,“我不能看着我娘亲身败名裂,我不能看着国公府因此而蒙上阴影……我只能选择对不起你,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你竟然……”
“我竟然什么?”秦云卿的眼眸中的冷意更盛,“你这所说的一切,也全部过是推测而已,又岂能做的了准?我自有净月禅师和一笑禅师替我作证,我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被你说的如此不堪……”秦云卿简直就是咬牙切齿,把满腔的恨意用清晰的字,一个一个的吐出来,“你用心之恶毒,自然就是不言而喻!”
钱致远张口想要讲话,却被秦云卿把话抢了过去:“不就是昨晚上,你娘让我扶持五殿下上位,我没有答应,你今儿就端起满盆的污水,朝着我身上泼来,你和你娘也算是母慈子孝了!只是以后要演这种母子情深的戏码,请先让我做个心里准备……五殿下看见我就如仇人一般,我又何必拿热脸却讨好他的冷脸?我还没有下贱到这种程度!钱致远,我告诉你,若是想要人家尊重你,你自己首先要尊重人家!”
“怎么回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往我妹妹身上泼脏水?”门外传来爱丽公主爽利的声音,“若是让我知道了,我定然把他的头砍下来,给你当……”
“大嫂。”秦云卿猛的开口,几步就迎了上去,与正要进屋的爱丽公主差点就撞了一个满怀,“你来了正好,快些把你家男人抓了回去。”
“什么我家男人?”爱丽公主对着秦云卿的手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钱致远一脸颓败的站在秦云卿的身后,浑声上下,满是憔悴,忍不住愣了,他这是怎么了?”
“他非要我承认,我就是他的前妻……”秦云卿的声音有些恨恨的,“你说他硬要把我和一个死人相提并论,还非要说……”秦云卿伸手抓住了爱丽公主的衣袖,“你说,这样下去,我还如何嫁去睿亲王府?若是让睿亲王府的人知道,岂不是平白的送个莫须有的把柄过去,这么一来,我迟早要香消玉碎的,你说你家的男人是不是恶毒到了极点?”
“二妹。莫要管他,已经得了失心疯了!”爱丽公主不屑的看了一眼钱致远,安抚了秦云卿几句,又从手上扒拉下一个翠玉的镯子来,套在秦云卿的手上,“我听人说,这个玉镯子挺不错的,给你戴着,也算是避避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