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等皇后把话说完,太后娘娘陡然断喝出声,“你今日必然是喝了酒了,所以才满嘴的醉话!绿萝,扶着皇后去醒醒酒。”
绿萝连忙上前,小心的扶住了王皇后:“娘娘,奴婢扶着您去洗簌一下,去去酒气。”
王皇后挣扎了一下,想要说自己并没有喝酒,可是在看见太后娘娘那张黑沉如墨的脸之后,便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触怒了太后娘娘,心中凛了一下,任有绿萝扶着向着内殿去了。
太后娘娘朝着众人摆摆手,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今儿个我也累了,你们也都散了吧,关于云卿丫头的婚事,我再好好想想,钱夫人你也去好生参详一下,五日后给我一个意见,如是定然要这个曹明渠,等他高中之后,我便替他指婚。”
太后娘娘说完,也不等众人告退,就站了起来,林嬷嬷急忙上前一步,搀住了太后娘娘的手臂:“娘娘,让奴婢再服侍您一次。”
太后娘娘握住林嬷嬷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个,这才开口:“你还是跟着云卿丫头吧,这宫中,若是没有你跟着,我不放心啊……”太后娘娘话里有话,虽然并没有明指什么,可是钻入各人耳中,却各自意味不同。
众人弯腰恭敬的目送太后娘娘进了内殿,这才三五成群的离开,钱淑妃沉着脸,拉着钱夫人就向着漱玉宫而去,秦云卿和林嬷嬷便跟着安公公向着崇政殿而去。
漱玉宫中,钱淑妃盯着钱夫人,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猛地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青瓷薄胎的定窑茶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砰”一声脆响,吓得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
“出去,全都给我出去!”钱淑妃瞪大了眼睛,怒吼着,把留在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赶得干干净净了,这才阴沉着声音开口,“娘,我想要知道,你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钱夫人被钱淑妃的模样吓到了,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娘娘,难道你没有发现,二娘很像一个人吗?”
“像谁?”钱淑妃猛地睁大了眼睛,瞪着钱夫人。
钱夫人被钱淑妃的模样吓住,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想也不想的把心底最深处的隐忧脱口而出:“她像极了致远死去的妻子,那个叫秦云卿的贱人,我,我怕她,她就是那个人回来,害我们全家差点家破人亡。”等说完,钱夫人顿时有些后悔了。
“娘!此事岂可乱说?!”钱淑妃猛地喝住了钱夫人,“不要说这种事原本就虚无飘渺至极,即便是真的有,无缘无故的大弟妹为什么要害我们全家?她在世的时候,我们钱家并没有亏待她……”钱淑妃对死去的秦云卿并不是很熟,总共也没有见过几面,因此说不上息怒,正要在厉声呵斥几句,钱淑妃突然说不下去了,别人不知道钱夫人的为人,她却是知道的,扭头盯着钱夫人:“娘,难道说,大弟妹死后呈现异象,真的是因为与你……有关?”钱淑妃自己也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钱夫人看着钱淑妃,缓缓的点了点头:“这药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吃过,但却只有她一个人……出现这般模样……”钱夫人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栗,其实这些事,她也是不想让女儿知道的,可是女儿早慧,有一次竟然识破了她的手段,让她不得不把一些事情和盘托出,因此女儿这次能猜到其中的缘由,钱夫人并不奇怪。
钱淑妃一听果然如此,脸色白了一下:“娘,此事,致远可知道?”致远和大弟妹感情甚好,这个是她知道的,若是让致远知道大弟妹死在娘的手中……这让致远情何以堪?!
钱夫人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让他知道,那个贱人守不得空房,在致远出征的时候,竟然勾引你父亲,我为着国公府的名声着想……”
钱淑妃摆摆手,示意钱夫人不要往下说了:“父亲的为人,我难道不清楚?只要是女人,他都像是闻着了腥味的猫一般,非要凑上去搅合一下才能甘心的!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双手竟然伸到自家儿媳妇的身上,……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天大的丑闻,不但毁了国公府一辈子,连带着五殿下,都要受到牵连!这天下,怎么可能会让有这么一个外祖的人来继承!”
钱夫人真的被钱淑妃的这番话给吓住了:“娘娘,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事有多少人知道?”钱淑妃此刻的脸是扭曲的,阴狠的,不论是谁,只要堵了她的路,她必然不会放过她!
“只有魏妈妈,那一日,是魏妈妈跟着我一起在那个贱人的门口堵住你父亲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只看见被褥凌乱……却不知是不是真的成事了……”这些话真的很难启齿,钱夫人说的断断续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