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月不是不愿意自己喂他东西的吗,现在怎么又愿意了?
冉步月吃完,趾高气扬地说:“还要。”
舒枕山把被啃得很干净的木签收起来,反问:“我为什么给你烤?”
——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冉步月也沉默了,似乎在思考,静静地看着舒枕山。
气氛莫名变得有点怪异。
正当冉步月打算讲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充满活力的声音突然出现。
“阿——冉——”
郝乐抱着一个漂亮的大盒子冲过来,撞进两个人中间。
“生日快乐!”郝乐捧着礼物,送给冉步月。
冉步月惊喜地接过去,由衷地说:“谢谢!”
盒子挺沉,冉步月差点没拿稳。
郝乐神秘兮兮地介绍道:“里面是一个棉花糖机,这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哦!可以做出辣椒棉花糖。”
冉步月乐不可支:“我们等会儿就试试,就摆到刨冰机和冰淇淋机旁边。”
“对嘛,过生日就是要开开心心的,我看你刚刚表情有点严肃,怎么回事?”
郝乐左看看冉步月,右看看舒枕山,笑道:“你们又吵架啦?”
舒枕山:“没……”
郝乐果断地转向舒枕山,责备道:“你怎么回事?今天是阿冉生日耶,你怎么又惹人家生气?”
“我知道了!”郝乐目光锐利地扫了眼舒枕山空空的双手,“你是不是没带礼物?”
舒枕山:“不……”
他当然带了,只是不想现在送出去。那样就和其他人一样了。
郝乐教育道:“这样妈妈就要说你了,来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怎么能不带礼物呢舒同学?”
“没事的。”冉步月笑着解围,“他送不送都可以。”
没办法,男朋友是可以有特权的,人到了就行。
这下换舒枕山沉默。
原来自己这么不重要吗?冉步月连自己送不送礼物都不在乎?
很快,宾客们成群结队地到达,冉步月没空再和舒枕山郝乐闲扯,不客气地把舒枕山那串肉也吃了,旋身取了杯香槟,到门口迎接客人们去了。
宾客人数挺多,一大半人舒枕山完全不认识,但各个都打扮得很有气质和个性,他们分别和冉步月拥抱聊天,互相之间也很熟悉,现场氛围轻松欢乐。
郝乐是个活宝,人越多他越兴奋,很快就和来宾们打成一片,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芝麻更是抢手中的抢手,谁来了都要疯狂撸一把,也没时间管狗主人是谁。
詹予然本来在兢兢业业地烤肉和讲娱乐圈故事会,后来不知道谁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就跑去安静的角落里接电话了,一直没怎么出来。
冉步月则是今天绝对的主角,每个地方都需要他,所有人都簇拥着他。他走到哪里,欢笑声就来到哪里。
舒枕山独自靠在凤凰树的树荫下,远离人群的喧嚣,身影有些落寞,眼里却带着笑。
他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冉步月,拼尽全力无法把眼睛从冉步月身上移开。
冉步月就应该享受所有人的祝福和爱,舒枕山为此感到开心,又感到嫉妒。
他希望冉步月只和自己庆祝生日,只吃自己做的烧烤。
来宾众多,里面有没有冉步月的某位前任、某位前炮友,某位暧昧对象、某位追求者?
舒枕山在暗处默默观察,总觉得这个像,那个也像。
他们搭冉步月肩膀的姿势、看冉步月的眼神、和他谈笑风生的愉悦,哪哪都不对劲。
嫌犯众多,目不暇接。
舒枕山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他没法控制地疑神疑鬼。
门口草坪上堆着很多礼物,没有舒枕山的那份。
舒枕山坚守某些固执的信念,坚决不愿将自己的礼物和别人的放在一起。
但至于他最后会被冉步月放在哪,舒枕山心里也没底。
派对进行到后半程,田小喆从工作室推出来一个三层奶油蛋糕,将派对氛围推向了最高潮。
蛋糕最顶端插着金色的数字蜡烛27,每一层都很漂亮。
大家把冉步月推到台上,起着哄让他带上生日皇冠帽,接受生日歌的洗礼。
生日快乐歌奏响,众人笑着合唱。
声音洪亮,参差不齐。
事实证明,设计师们的音准还有待提高,明显能听出几个唱走调的。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田小喆的锯子歌声和郝乐深情的鸭嗓。
冉步月站在台上看得清楚,舒枕山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手随着音乐打拍子,唱得很认真,身子还在有节奏地左右缓慢摇动,像一枚瘦高版的高坚果。
虽然隔得很远听不清,但冉步月可以预料到舒枕山哪几个音会走调,尤其是第三个“祝你生~日快乐额”的高音,他铁定会唱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