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步月的表情顿时变得很淡。
滕琮明眯起桃花眼,笑着说:“哎呀,舒总应该还不知道你爸把他的车砸得全是血吧?也还不知道你曾经欠他120万吧?你还他了吗?”
冉步月面无表情地攥紧拳头,指骨在手背上突起四道细瘦泛白的棱。
“前阵子我看了下,才知道你大学学费用的是砚川给你妈的赔命钱啊?”滕琮明笑得不行,“现在甲方爸爸也是砚川,哈哈,什么意思呢这是,逮着舒总一个人薅啊?阿冉,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今晚去爬舒总床,把舒总搞成你金主爸爸,这样爆金币才是最快的,哈哈哈。”
“正好你喜欢让男人搞,是吧?以前留那长发娘炮得要命,后来不留长头发了我还挺惋惜的,没得玩儿了。”滕琮明上下打量着冉步月的头发,故意压低声音挑逗道,“现在长发留回来了,啧……比以前还骚。”
说着,他伸手就想去摸冉步月的头发。
“哗!”
一杯橙汁连水带冰块浇到了滕琮明手上。
冉步月没什么表情地说:“手滑了。”
滕琮明脸色一黑,正要发作:“操,我他妈给你脸了——”
“要比吗。”冉步月问。
滕琮明皱眉:“什么?”
冉步月淡声道:“十二圈,竞速,车自己选。单挑。”
“你跟我比?”滕琮明惊讶地张嘴,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乐不可支地笑了半天。“哈哈哈哈哈!可以啊。”
“但是总不能白玩吧?要赌点东西。”滕琮明拿餐巾擦干净手指,扬起一侧的嘴角。
冉步月:“你说怎么赌。”
“如果你赢了,我就给那个男的报销工伤。如果我赢了……”
滕琮明指着冉步月,“你就得让我再剃一次你的头发。”
“滕先生,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工伤本来就是你要赔的。跟赢不赢没关系。”
冉步月说:“公平一点,如果我赢了,你也剃头。”
滕琮明冷嗤:“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冉步月微笑:“你不敢赌?”
“没必要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激怒我。”滕琮明道,“你会后悔的。”
冉步月扬了扬下巴:“走吧,去赛道。”
很快,公子哥们听说有两个人要solo,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要去看热闹。
郝乐手里的迪拜巧克力掉到地上,惊讶地四处打探:“谁要和滕琮明单挑?冉步月?天呐!”
“太刺激了吧。”郝乐一跃而起,“我要去观赛!”
虽然是F1的赛道,但他们不玩那么专业的,规则都是自己定。正式比赛的58圈太长,就按冉步月说的比12圈,六十几公里的全程,算短程竞速。
因为旁边就是法拉利主题公园,手里能玩的大多数车也是法拉利的。
车库里整整齐齐码了一堆金光闪亮的豪华跑车,随便扔一块小石头下去就是几百万,换个方向砸没准能上千万。在全世界最土豪最富有的这片土地上,金钱观念都容易被换成另一套,看超跑跟看街市里的菜似的。
滕琮明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角落里的一台F80,帅得要命,登时眼珠子都黏在上面下不来了。
这是去年新出的顶级超跑限量款,全球不过生产几百台,刚出的时候圈子都在喊“恭迎新马王”,结果全国拿到配额的人压根没有几个,有钱也买不到。
F80把空气动力学做到了极致,看着没法拉利别的车型那么优雅,浑身写满赛级的嚣张跋扈。
通常大家都喜欢法拉经典的Rosso Corsa赛车红,好像只有这种奔放的颜色适合这种马力王者。
但眼前这台F80却是低调的罗马蓝,全车呈现出成熟稳重的深蓝色,和它凶猛的超高性能形成极有张力的对比。
其实也没那么低调,深蓝金属漆色,在地库里看不到,放阳光下一照,便会犹如波光粼粼的海面,闪出细碎的光。
沉稳中藏着闷骚,口是心非得很。
滕琮明越看越觉得这颜色选的妙,简直喜欢得不得了,差点当场流口水。
他立刻抬手招来工作人员,说想选这台比赛,却被遗憾地告知这辆车不对外出借。
滕琮明有些惊讶:“连试驾都不行?”
工作人员委婉地说:“这辆车是有车主的,我们无法擅自出借。”
既然是有主的,滕琮明只能不情不愿地放弃挣扎。
谁知道这车是哪位大神的座驾,没准是某位阿拉伯王储的。
最后滕琮明选了辆红色F8 Tributo,加速很快,配备有电子系统,能帮助驾驶员获得更快更稳的速度,这在短程竞速中太重要了。他技术挺好,加上系统自动辅助,轻松胜过冉步月应该没问题。
毕竟滕少爷开始玩车的时候,冉步月还在处理他妈妈的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