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别让我伤上加伤。”周知棠声音依旧冷淡。
徐念深忍不住笑出声,身边的狱卒忍着笑意,看着大理寺卿一副孔雀开屏的摸样,却被夫人生生一盆冷水接着一盆的泼,实在好一出窘迫。
他倒是锲而不舍,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准备吃食。
“徐念深,你这么殷勤是作何?”
“我是你丈夫,对你好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周知棠对他莫名其妙的好更为怀疑了,“你到底是贪财还是贪色?”
“贪你人。”
周知棠抬手屏退了周围的人,拉开了一大段距离,这才偏头,紧盯徐念深一字一句,“徐念深,我们不必如此装模作样的相处,我希望我们能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你的意思是,做一对表面夫妻?”
周知棠重重点头。
徐念深沉默不语,而后身子回正,悠哉靠着。
察觉到四周都是看热闹,更为不好意思,徐念深起身,将他们绣好的作品收齐。
第24章 第二案 绣杀。
第一批刺绣选出了四个人,徐念深吩咐他们发第二块布料下去,“让他们继续绣第二幅。”
将第一批收齐的绣帕放置篮子里一并呈现给周知棠,她凑过头细看,紧接着,拾取一块手帕递给他,“诺,这块手帕不错,你拿去吧。”
徐念深双手抱胸,虚瞪她一眼,将那手帕给夺过,又放回篮子中,“你倒是聪明,借花献佛?周知棠,那你好歹装一下,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也忒不上心了。”
“也是,多谢徐大人提醒,我下回应该先拿回府上,遂而在你面前装模作样的刺绣,然后再送给你的。”周知棠一板一眼回话。
徐念深欲想伸手拉过她手腕,被她瞧出,侧身一躲,往外走去了,特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两个时辰之后,最后锁定了两个女孩,一个是杨府的绣娘琦玉,另一个是骆府的绣娘佳丽,剩下的人领了银子就被送回府上了。
徐念深站至他身后,手肘轻碰她胳膊,“一人审问一个?”
周知棠不自觉移开了两步,沉思过后,“不,我们一起审问。”
徐念深嘴角不经意上扬。
然而高兴不过两秒,周知棠解释,“我们俩一起审问,可以给另一个人压力,继而容易让她道出事实真相。”
徐念深无声叹唉,幽幽道来,“这句话可不必解释。”略微遗憾。
周知棠朝前走去,“我们先去审问琦玉吧,她是杨家的绣娘,而新婚夜那个屏风上的刺绣就是杨家绣法。”
徐念深紧跟其后。
屋内昏暗,窗户禁闭没有阳光透进来,她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神情淡漠,加之她五官英气颜容淡然,气质上增添了寒丝冷意。
徐念深提了张椅子放在周知棠身后,后者稍顿片刻,坐下,看向琦玉问道,“知晓为何将你关在这大理寺之中嘛?”
“民女不知。”琦玉抬头,额前碎发飘落遮掩了眉眼。
周知棠不与她打哑迷,开门见山道来,“骆惠婷新婚夜的屏风上的鸳鸯刺绣,是你绣的吧!请问是谁让你绣的?”
琦玉肩膀一缩,而后正襟危坐,“一个月前,杨大人让我绣的。”
“杨広临杨大人。”
“对,他不是死了嘛?如今供出他倒也没什么。”不用受威胁了。
周知棠知晓她的意思,语气温和,“杨大人拿什么来威胁你。”
“家人。”
这边琦玉指定是杨広临让她在一个月前绣的,那边佳丽则是指定张达让她在半个月前绣的。
徐念深凑至她耳旁,嗓音清脆爽朗,“很显然,那张达很可能早就知晓了杨広临的做法,所以将计就计。”
周知棠时刻同他保持着距离,面向他朝后退了一步,“那张达将绣帕送给骆夫人又是何意?为了通过骆夫人让我们去查这件事吗?”
徐念深轻轻摇头。
周知棠摸了摸下巴,脑海中捋着线索,没想到这两具人皮刺绣皆是由不同的人吩咐而绣的。
琦玉绣的是新婚之夜的那幅,嘉佳绣的是送去骆府的那幅。
……
仙悦酒楼。
“夫人,我们不是来查案子嘛?你看起了菜单是何意?”扇子张开,压在她的菜单上。
沈倾倾拍打顾景淮的手,夺过他手中的扇子放在桌面上,“我们的确是来查案子,但也不耽误吃饭,我顺道打听一些行情,回去给我祖父一些情报。”
“哦!”他扶着沈倾倾的肩膀按着她坐下,从腰间掏出钱袋子放在她面前,就坐她对面。
沈倾倾抿唇抬眼,收了那钱袋子,转而给他沏了杯茶水,“找别人问话,总要给别人一些小盈小利,不然别人凭什么浪费自己的时间和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