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亲手给你系上的,为什么会被人顺走呢?”沈倾倾故意刁难,查了那么多个案子,小偷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一山更比一山高。
炭火开始有了火苗,胖爷凑近靳刚耳畔,“靳刚,你要学着点,这就是顾大人第一个错误,他在解释,解释就是一种变相的找借口。”这是他多年的经验之谈。
靳刚似懂非懂的点头,手中的纸张继续煽动,让炭火燃得更快。
沈倾倾将磨好的粉末倒入另一个碗中,搅拌混合,顾景淮的手在旁边护着,不知晓是护着那个碗还是那只手。
“这事我也奇怪,我看方世子身边的人可能有做扒手的前科。”
沈倾倾轻轻推开他的手,见他这帮忙还不如不帮,语气温和,“那为何我当初问你玉佩之事,你要同我撒谎,说是放在家中,你为何不与我实话实说?”
“我怕说了你伤心,玉佩重要,但你的心情更加重要。”接过她递过来的瓷碗,撇了撇袖子,开始研磨。
小六将洗好的青菜放到篮子中,凑近了大毛,又询问周知棠,三人吃瓜组小心翼翼,“周捕头,你是倾倾姐最好的朋友,她这是生气了吗?”
大毛也点头,小六是她徒弟,总是跟在她身边,连他都看不出,更何况是自己。
“都是满满的婚姻知识,小六,大毛好好学。”周知棠清了清嗓子,放轻了音量。
顾氏夫妻俩已经是极其小声的沟通,谁料他们被训练出了机灵耳,以及识别唇语的能力。
甚至有些还加快手上的动作,只见胖爷走过去,“沈厨,还有什么要帮忙的?”轻轻碰了碰顾景淮的肩头,挑眉,不怀好意憋笑。
意思是你经历的我也经历,同情你。
同时又嘲讽暗含他段位低,哄夫人的手段不高明。
“寻些挂花,橘子,做几道甜品。”沈倾倾道,见胖爷离开,此事也应该过去了,而后撞了撞顾景淮,“你说过对我坦诚的,若还有下次,你当如何?”
“我刚才说了你就灭了我”
沈倾倾摇头,“这不现实,太虚无了。”
“那就任夫人处置。”
“那便合离,你的钱财一切归我。”沈倾倾道完,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谁料顾景淮听闻,而后莞尔一笑,“我当是什么惩罚,就这,对于我而言,不值一提,都没有你重要,我晚上就写一份保证书,盖上我大理寺少卿的公章。”
眼下倒是沈倾倾愣住了,心中腾升暖意,将那股缓缓流荡的溪水搅得翻天覆地,更甚于流水潺潺的瀑布。
“夫人可还有脾气?”
“没有。”沈倾倾摇头,丝毫未意识到眼眶的红润,未免他看出,沈倾倾又转了另一个话头,“母亲差遣人送过来的汤药你喝了吗?”
治理顾景淮不孕的汤药,母亲每日都让人熬煮送过来,主要是监督他喝下去。
“能吐多少就吐多少。”顾景淮本是想买通母亲身边的人,谁料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顾母每日都派遣不同的人送汤药过来。
“反正这法子不能长期用,我们需要换一个法子。”
“那你想吧!”顾景淮委屈着一张俊脸,沈倾倾将做的第一个甜品给他品尝。
月亮出来了,闻着烧烤香味,众人围坐一旁。
而顾景淮要宣布的一个事情就是,大理寺卿的位置要来新人坐了,原大理寺卿已经到了致仕的年纪。
“周捕快,你可知晓我们新来的大理寺卿会是谁呀?”胖爷问她,是想着以她周家的背景定能探寻到此消息。
“我可不知道,我连要来新的大理寺卿都不知晓。”周知棠偏头看向沈倾倾,“要不让大理寺少卿去查探!”
沈倾倾看向旁边的顾景淮,“巧了,这事我还真的问过顾少卿,但他也不知。”
胖爷喝了酒,眼下有些醉意上头,“是不知,还是故意不告诉你,沈仵作,你可得查清楚了,你要管好了你夫君,我们跟着你都有肉吃。”
被调侃的沈倾倾脸颊一红,顾景淮把话头接上,“胖爷,你喝醉了,小六,给胖爷递一杯水。”
“好勒。”
顾景淮喂了她一口烧烤,“我问过了何大人,他也不知晓。”何大人便是即将离任的大理寺卿。
周知棠以免她又被调侃,知晓她脸皮薄,将烤好的一大串羊肉给她,“别管他们,喝起酒来就不知天高地厚,哪天我要教训一下他们。”
沈倾倾回:“没事,我在赌牌上赢回来,这才是对他们最有力的打击。”
“赢?我倒想问问,这些年你是赢得多还是输得多。”顾景淮故意询问。
沈倾倾低头捧起那水杯,浅饮了一口甜品糖水,小声呢喃回答,“还真的没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