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倾摇头表示不知,那孟菱君顺此就问了,“周捕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倾倾犹豫两秒,歪着脑袋同孟菱君娇声道,“孟姑娘,也不是什么大事,左不过是夫妻拌嘴,这事你千万别同周二哥说呀!”
孟菱君回以俏皮一笑,举了举手中的筷子,“俗话说吃人嘴短,沈仵作的厨艺可是比那些金银财宝更有拉拢蛊惑的魅力,从前的时候,我也常常让家中小厮去沈氏客栈买些吃食的。”
这一夸,倒叫沈倾倾害羞的笑眯了眼,“孟姑娘真是过奖了!”
顾景淮望着孟菱君的眼神也是钦佩,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口齿留香、酸甜可口、肥而不腻、干脆爽口等夸奖的话语都稍逊一色了。
火炉中的炭火溅出星火点点,伴着烤荷叶鸡的香味,徐念深手握着火钳将那个裹着泥巴的荷叶鸡夹出放在地面上。
“从前在边境每每到了冬天,就喜欢烤些鸡肉兔肉。”徐念深道,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本来还因为被徐念深拦下带到这屋内生气烦闷,如今闻到这香喷喷的肉香味,倒是勾起了食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荷叶鸡。
“一共烤了四个,另一个留给顾景淮和胖爷他们。”徐念深见那星火还沾在泥土上,未到下手的时候,抬眼就见周知棠的视线完全落在了烤鸡上面,而忽略了自己。
作为这道烤鸡的厨师,他竟然没能得到周知棠的崇拜青睐,苦笑出声,倒是有些难过了。
这些日子回到府上没见到她的身影,反而还要因为查事情真相而头昏脑涨,还真是有些委屈。
“原来在京城的日子不比在边境打仗安全,暗里是波涛汹涌,其中的谋略部署都比打仗难多了”徐念深由衷的感慨,要不父亲曾说文官可比武馆心思缜密,于朝廷之上、皇帝之下指点江山,玩弄武官轻易于股掌之中。
周知棠听着他的感慨,点头赞同,也压低了音量回复,“父亲曾说过,越是临近天子脚下,就有万千双眼睛盯着,稍不注意身后就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
“知棠,你害怕过吗?”
怕?周知棠摇头不知晓,她在周家的庇护下随心所欲的成长,那些暗流涌动的刀枪交缠全都被家中的父亲、兄长给遮掩了。
“府上那丫鬟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我让人递了消息问过大哥了,那丫鬟兰梅曾在宫中伺候过慧妃娘娘,慧妃娘娘和我姐姐不对付,或许同这有关。”周知棠道,用以他能听到的气音缓缓道来。
彼时身在大理寺难免人多眼杂,不得不注意些。
也因此,两人的距离拉近,徐念深很快就嗅到了她身上一股海棠花香沁入鼻腔,自那晚的温存打破了徐念深的禁欲,才开心了一晚,又被深深打入冷宫自控,可将他折磨了好久,才渐渐遗忘了那感受。
如今她这一靠近,很快就激发了心中那股难以控制的色欲,喉结上下滑动着,徐念深面上镇定自若,“慧妃娘娘的父亲乃是当朝的参知政事梁大人,他手头下好几个门生都被清理了。”
“清理?”
“可还记得皮影戏连岱老板那起案件?”
“记得的,”只一秒,周知棠便速速反应过来,“你是说胡凡买官那件事情。”
牵扯出的买卖官员一事让好多大臣都被抓进了牢狱,也让朝廷的局面有了个小小的波动。
徐念深惊诧于周知棠的政治敏锐力,周家的女儿果然是不简单,遂而拿过旁边的锤子砸了砸那坚固的泥土,不一会儿,露出了湿绿色的荷叶,“对,这事经我手办理,好多个被缉拿的官员都是梁大人的人,这笔账他们自然是要记在我徐家头上了,如今徐周两家联姻,安插这么一个奸细在我们府上,对徐家、周家有着一箭双雕的打算。”
周知棠点头,她也听二哥提起过慧妃娘娘和姐姐之间的恩怨,如今将兰梅安插在府上,就是为了找准时机做徐府的小妾,打探消息为他们梁家卖命。
所以自己提出和离他没有同意,提出离府徐念深就同意了,只要自己没喝下兰梅的那杯茶,这恰恰没给她成为小妾的机会。
“那接下该怎么办?”
“那兰梅还没有露出马脚,暂时没有理由将她赶出府,但你总是要相信我是清白的吧?”
那双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周知棠不经意对上,又很快移开,“所以你那日是知晓她的目的,故意让她得逞的?将计就计这是你一早的打算吧?”
徐念深浅笑点头,“季绥好几次发现她鬼鬼祟祟的出入府内,我便让他查了查又派人紧盯她。”
周知棠长叹,论谋略武力,两者都逊色他,懊恼又心生胜负感,想来她小时候胡闹捣乱时他就已经开始看兵书学兵法了吧!“边境当真很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