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淮,这你恐怕多虑了,我们各自生活在各自的屋檐下,互不干涉,和平相处。”沈倾倾不了解盈娘,只那日请安见过一次,之后便没让她过来请安了。
“但愿无事发生,可我顾景淮也只有你一个妻,绝不纳妾。”顾景淮信誓旦旦保证。
沈倾倾愣了愣,一本正经悠然说道,“可你现在不是纳妾了嘛?盈娘呀!”
顾景淮:“.......”搂着她的胳膊顺势靠在她肩上,撒娇委屈蹭了蹭。
雅仙酒楼,人来人往,觥筹交错间诗歌渐起、谈笑欢声,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临进门的柜台处,探出了三个毛茸茸的脑袋,胖爷、靳刚和谢宴,顾景淮和沈倾倾迈入门槛,就朝着三人走去。
胖爷摆手示意他们走开,“顾少卿,沈仵作,你们挡住视线了!往里自己找位置坐。”
沈倾倾倚靠在柜台旁边,顺着他的视线往那边望去,是毛荷叶和曾若兰所坐的位置。
眼珠一转,灵机一动,遂而转身,也往那柜台里面走去,挤在了胖爷身旁,顾景淮自然而然也跟在后头。
这柜台恰好容纳五个人,彼时三个毛茸茸的脑袋就变成了五个。
顾景淮:“你们听到他们说话了?”
胖爷:“你忘记了,靳刚这小子会读唇语。”
沈倾倾指尖压在唇上,嘘声示意他们安静,“靳刚,翻译时注意措辞!”
“荷叶,我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我真诚的邀请你能来吃我的宴席,我们不是朋友吗?”曾若兰特意请毛荷叶吃东西,环顾四周这客栈的装修风格,她也知晓毛荷叶和谢渊一起做生意的事情,“我听闻你和谢渊一起做生意。”
“嗯,曾姑娘,祝你婚后幸福一生,事事顺遂!”她由衷的祝福,既身为朋友,婚礼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谢谢!祝福我收下了,那我的事情谈完了,你和谢渊呢?我听说你拒绝他了?”曾若兰柔声询问,举手投足都是贤惠温柔的气质。
“曾姑娘,是他让你同我说话聊天的吗?”毛荷叶怔怔一问,舔了舔唇角。
曾若兰没否认也没承认,淡淡一笑,“他嘴笨,我和他既是青梅竹马,两家又是世交,我从小倾慕他,可他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做妹妹,那我也只能把他当做哥哥了,他对你的心意如今我们两家都知晓。”
“所以他是被赶出谢家的?”毛荷叶疑惑许久,他好端端的为何出来做生意,这可不是书香门第、世家贵族对晚辈的期许,况且他自始至终都住在客栈里,许久没回过家了。
曾若兰知晓谢渊瞒着她这件事,索性也实话实说了,“嗯,和家里吵了一顿,因为他不想接受家中的安排参与联姻这项政治活动。”
毛荷叶惊诧曾若兰的话语,就连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婚姻都是父母经过权衡利弊安排的,更何况是他们。
“荷叶,我不是劝你接受谢渊,只是谢渊他大哥不是个好惹的人,我怕他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若是你解决不了,一定要同我说,我一定帮你,我们是朋友嘛!”曾若兰从父亲口中知晓谢渊大哥的为人和谢家的处世之道,再者谢渊和毛荷叶一同做生意,在谢侒的眼中就是剪不乱理换乱,他和谁成婚,对于谢家很重要。
待曾若兰离去,毛荷叶坐在位置上沉思良久,她本就不是生活在谢渊那道阶层和圈子里,许多事情她根本就看不出背后蕴含的政治意义,于京城,她只是一个蝼蚁。
注目良久的五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谢宴先起身走过去。
“感情的事情不能太过于纠结,荷叶,你和谢渊的事情我略知一二,门第固然重要,但谢渊是费尽了心思,人这一辈子太短,去她的门当户对。”谢宴道,他是感同身受支持三弟的,自己的婚姻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辈子也只能纠缠到死了。
胖爷也重重点头,手搭在靳刚的肩上,“谢公子的话有道理,喜欢无关于其他,要不然靳刚和你是门当户对,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靳刚怎么努力,你也不喜欢,对吧?荷叶。”
靳刚侧身一挪,拍开了胖爷的手,抿唇不语:“......”
沈倾倾转而望向胖爷,抬手指了指二楼,“胖爷,二楼有位置了,我们不上去坐,等下又没有位置了。”
顾景淮推了推胖爷往楼梯处走去,又拉上靳刚,“走啦走啦,这顿本少卿请客。”
谢宴脚步未动,他是要等着三弟回来的,一个人待在柜台处拨动算盘,啧啧赞叹,这酒楼还真的盈利,还不少,忽而一道人影挡住了外头照进来的光线,抬眼望去,正是他那勇敢不屈,敢于顽抗家族的好三弟,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