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哪里见过那么大数额的家产,顾少卿,你们也有那么多钱吗?”
小六最后的真诚发问,众人抿唇沉默不语。
小六更加伤心难过了,他们是救壶济世,而自己是自救,不然要饿死了。
连岱的房产多,怀揣着丰厚的财富,平日里生活自然百般滋润,那些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客栈青楼更是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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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这亲我是不会去提的,我早已经说过了,我心悦她人。”谢渊直言,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仍就未改口。
“那个女扮男装混入大理寺的女捕头!我以为你只是玩一玩,整个谢家你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吗?”谢父道,手中的茶盏轻轻落下伴随着轻柔的话语。
偏偏是这温柔平静的语气,却让整个谢家人都闻风丧胆。
谢侒看着跪在地上的谢宴,双眼一眯,恨铁不成钢,大嫂则是担忧的看着他,知晓这三弟的性子也是倔强,认定的事情不是谁都可以说得动的。
谢宴是无所谓了,抓起两块点心,悠哉看戏,暗中却竖起一个大拇指,若是自己有三弟这般坚韧的叛逆,也就不必深受婚姻的折磨了,余光悄摸看向自己的妻子,她紧抿唇角,默不作声,眼神幽暗。
“父亲,儿子从小听从您的安排,从未自己做过主,请父亲成全了儿子的这一个请愿。”谢渊道,“咚”的一声,再次磕头,那磕红的额头让谢母无端生出心疼,咬唇却又怨怒他的不听话。
“请愿?那女捕头可是拒绝了你的,一厢情愿这是做什么?作践自己吗?丢了我谢家的脸。”大哥怒斥,这般深情就是如草般不值钱。
谢父见他心意已决,语气不咸不淡,一丝情分未有,“既如此,为保我谢家脸面,便着家法伺候,之后下放到家中的酒楼做生意算是保你一口饭吃,在外头该流浪就流浪,这谢家也不必回了。”轻描淡写一番话,谢渊便被淡出了谢家人视线。
从此家中的一切风光的仕途道路都与他无关。
谢父离去,这场闹剧尘埃落定,谢母将谢渊扶起,“渊儿,这日子可是你自己找的,是苦是累自己忍着。”
谢侒跟在母亲身后,不屑而又鄙夷自己这个没有出息的弟弟,哪里是一个男子该有的摸样,好好的仕途就给放弃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女子何尝把你放在心上。”
“大哥,我不是你和父亲为了弘扬谢家荣华富贵的棋子,二哥二嫂就已经是前车之鉴了,我知晓我自己在干什么,我想要自由,属于我自己人生的自由。”谢渊鞠了一躬,礼貌而又疏离。
谢宴和妻子互看一眼,又厌恶的移开。
大理寺。
“两三天了,总算是查到了点东西,这小子,名叫甘牛,就是那连岱派去木偶剧院的卧底,人稍后就来。”胖爷戳了戳那画像。
“既然如此,说明那皮影剧院肯定也有木偶剧院派过去的卧底,我们也要找出来。”靳刚提醒。
沈倾倾轻摇头,呼出一口气,收敛了些许笑意,“他们肯定也查到了。”都是共事好几年的同僚,很多查案的思路都是差不多的。
闻言,胖爷感慨,“这银子不好赚。”
靳刚撇脸看向胖爷,一双眼眸正义凛然,郑重其事说教道,“胖爷,你身为一名捕快,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为死者鸣冤屈、找出凶手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那些钱财可是身外之物,不要让这银子腐朽了你高贵的灵魂。”
“滚滚滚,你灵魂高贵,你吸食空气长大的,喝西北风长大的,拉出来的排泄物也是西北风!”胖爷手一伸,扣住他的脖颈,使劲揉捏。
靳刚缩脖求饶,“胖爷,我错了,错了,我爱银子,银子是世间最好的东西,为了那每人一百两银子,先去审问吧,不然那人跑了。”
胖爷放开了他,领着他和毛荷叶往另一个屋子走去了。
“甘牛是吧,最近在那皮影戏剧院里学到了什么?”
甘牛长得一张大众脸,但人看着机灵,也熟络自然,“没学什么,就是把这里的情况以及那些学徒最近学了什么剧目、什么剧目在什么时段出演汇报给连岱老板。”反正他没犯法,也不害怕。
胖爷他们也没为难他,做卧底也是那连岱撺掇的,“那你们老板对齐顺有何看法?”
“说是给他多两倍的银子,请他过去开一个木偶团队,但是齐顺没有同意。”甘牛说这话时也替他可惜,多好的一个机会,他偏偏不珍惜,否则说不定还能躲过这次的阎王爷取命。
“那连老板有没有说过得不到就要毁掉这类的话语或者起了这心思?”靳刚问。
“好像没有,又好像有,我不记得了。”甘牛挠了挠脑袋,仔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