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故作伤心,深吸一口气,捂了捂心脏,“我们也还是朋友吧,你这是拒绝了靳捕快,也拒绝了我嘛?”
毛荷叶点头,眼眸垂下,“谢公子,我实话同你说吧,我有喜欢的人了。”
谢渊心里一颤,她身边的人不多,至于喜欢的人他脑袋中闪不出那人的身影,“荷叶,你莫不是拿这理由来诓骗我的。”
“没必要,这是实话,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毛荷叶郑重其事的回答。
谢渊明白了,她一向是不说谎的,眼下便是真的了。
听到这个信息,谢渊有多悲伤难过,毛贵就有多开心,这预示着他的机会来了,忙上前安慰,“谢公子,你别伤心,蓦然回首,那良人就在灯火阑珊下,在你眼前,在你身边。”
谢渊退两步,“毛二哥,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行一步。”
“谢公子,那你中秋节还来嘛?谢公子!”毛贵步伐轻盈,又因为穿着裙子要时刻保持端正贤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锤头顿足。
谢渊这一跑,就跑去了徐府。
夏竹端着点心同他擦身而过,待进了院子,将东西放下,就同周知棠汇报,“夫人,我刚才看到谢公子去找姑爷了,近些日子,姑爷总是躲在书房,你不是看一看他嘛?”
夏竹将手帕递过去,周知棠接过来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很快调整好呼吸,“他又不是卧病在床的病人,我去看他做什么?况且那是谢公子,你让我去掺和什么呀?”
“可是在谢公子之前,我听到王叔说看到一个女子走进了那书房,那女子的穿着打扮奇怪得很,穿的衣裳也和我们有很大不同。”夏竹道,比划了一下腹部周围,“这还是露着的!”
周知棠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随后继续提剑而练,这一剑却因为心中心烦意乱而挥得力不从心,她知晓,这是蛊虫又作祟了。
将剑放下,她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又灌了一口茶水,“夏竹,给我打盆水。”
梳妆洗漱了一番,周知棠又换上了一身红色的海棠绣绸缎长裙,梳的发髻上斜插的首饰多了些许,直至戴完了耳环,她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这才想起还有那海棠手链,忙翻找出来戴在手上。
夏竹看着镜中的美人,夫人上一次精心打扮还是被老夫人逼迫的,这下美貌再现,夏竹越看越欢喜。
然而过了一会儿,周知棠回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觉不似自己了,抬手取下头上的发簪。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就拆了呢?”
“碍事碍眼,别扭。”周知棠手上动作不停,被夏竹阻拦了,“夫人,你这样多好看呀,拆了多可惜。”
周知棠住了手,懊恼这蛊虫的威力,让一个女子差点失去了自我,为了无缘无故的醋意就要弄丢了自己。
“夫人,你前些日子不是要寻些关于蛊虫的书籍吗?姑爷那书房就有。”夏竹凑近了周知棠耳畔,压低了声音说道。
夏竹说得没错,偏头一脸傲娇的看着她,周知棠捏了捏她的脸颊,“夏竹,你这小脑袋瓜子,真是机灵呀!”
夏竹努嘴含笑,眼睛一眨,被夸得心花路放,“那是自然,夫人你想什么我都知晓,不就是喜欢上姑爷了怕被他发现......呜....”
周知棠捂住了她的嘴巴,“夏竹,没有的事,你别乱猜啊,不要发挥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了。”
都是蛊虫在作祟的。
“徐哥哥,你说得没错,这中原确实美不胜收。”娜提洛拉背对着门,正同他们闲聊,就听见身后的开门声,转头望去,就见夏竹一身碧绿色衣裳走了进来,“这就是嫂嫂吧!”
夏竹微微行礼,而后将那三份羹粥放在桌面上,“姑爷,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的莲子羹,这时节吃了暖胃。”
娜提洛拉这才发现认错人了,待她离开之后,走上前,双手狠狠一拍,撑在桌上,“徐哥哥,我能不能看看嫂嫂长什么样子,不然,你怎么看不上我们冥疆的姑娘。”
徐念深在她倾身朝前时起身离开,同她始终保持着距离。“你见她要做什么?”
“不是吧,徐哥哥,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解蛊虫的药,你就那么对我?过河拆桥不是你的本性吧!”娜提洛拉说话时的一举一动都古灵精怪得很。
“我救了你一命,这是你的回报,我们扯平了,何来过河拆桥一说?”徐念深平静冷淡的语气回复。
娜提洛拉双手环胸,高仰着下巴,傲娇的神色打量着他,“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嫂嫂呀!难道是怕丢你的脸?”
“我是怕我丢她的脸,怕你嘲笑她的眼光,竟会草草嫁我这么一介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