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那是回家,什么叫逃回来。”周知棠自是不爽的狡辩。
“那请问小妹你回家了吗?昨晚上住客栈吧!”
周知棠没回答,故作喝茶起身离开,然而刚转身,一把剑横叉在她面前,紧接着另一肩头传来疼痛,“大哥,你先放开我,肩膀疼。”
周凌川将她放开,周知棠揉了揉肩,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逃跑的一刻,又被大哥眼疾手快抓了回来。
沈倾倾惋惜,那么多年苦练武功,在周大哥面前就如同老鼠被猫抓手拿把掐。
事不过三,她认命了,坐在凳子上,抬眼对视大哥的目光,“那我本来就不想随母亲去扬州见什么公子,那些个歪瓜裂枣,怎可配得上我嘛!”
大哥挑了挑眉头,兴趣盎然,“哦,那你是什么人?”
周知棠大言不惭,伸出左手,掰着手指头数数,一本正经严肃的语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聪慧灵敏,端庄优雅,饱读诗书,气质大方,活泼可爱,机智灵敏,武功高强,贤惠得体。”
刚好十个,意味着十全十美。
胖爷捂嘴憋着笑,发出了细微声响。
周凌川未看向门边,而是稍稍提高了音量,“你都已经及笄了,整天在这大理寺和沈倾倾两人狼狈为奸,她是成婚了,那你呢。”
沈倾倾汗颜,周大哥嘴永远那么毒。
“我不急。”她小声嘟囔。
“你究竟想要嫁于何人。母亲在信中说你从未满意过任何一个相看过的公子。”
“那些歪瓜裂枣,莫说我了,大哥你要是在现场,也是看不上的,你就忍心被你放在手心里疼爱的妹妹所托非人吗。”
“是不忍心,你总得给我一个方向吧!”
周知棠吸了吸鼻子,随意胡诌,“那至少武功在我之上吧,这样才不被我欺负,免得我要是嫁人了,被说悍妇,父亲的脸色可要挂不住了。”
周家。
周知棠被大哥罚跪祠堂,母亲还在从扬州赶回家的路上。
二哥坐在一旁幸灾乐祸,还让人准备了茶水点心,在一旁瞧着热闹。
大哥训斥唠叨的话语不断,她眼神委屈巴巴向父亲求救,父亲只是理了理袖子,不甚在意。
周知棠脸色耷拉,“……”
周父这才清了清嗓子,“如今家中仕途发展不错,棠儿,你可知官家上任两年,后宫妃嫔不多,若是不给你尽早订下婚事,被送进宫中选秀可怎么办?你这性子,是不合适在宫中这牢笼圈着的。”
周知棠听此,挺直了脊背,“姐姐不是在宫中了嘛?为何还要送我,一家送两个女儿,哪有这个道理。”
“前朝还真有这个道理。”周凌川回道。
见他对小妹态度有些恶劣,周暮之瞪了他一眼,又嫌弃的瞥了一眼二哥周凌柯,语气柔和,“所以你姐姐的意思是让你找个如意郎君,扬州是我们周氏老家,你嫁过去,夫婿自然是不敢对你如何,这一辈子,过得岂不轻松自在,悠然自哉!”
“父亲,女儿当真不喜欢,相看的那些公子都是些歪瓜裂枣,扬州那地本就是烟火人间,母亲给我相看的那些男人一点骨气都没有,还爱留恋那烟花之地,我自然要逃回京城,好好干我的大理寺铺头职位。”
扬州的生活富丽堂皇,生活也是自由自在。周知棠不是没有体会到,只是相看的那些个公子,表面温文尔雅,看似肚子里有墨水,实际上她都在背地里查过了,干的肮脏事可不少。”
祠堂问责还在进行,那边听到自家孙女又被罚跪祠堂,周老太太当即就放下药碗,匆匆赶了过来,人还未跨过那祠堂门槛,心疼的嚎叫声先出来了,“唉哟,我的心肝,我的乖乖,怎又跪下了。”
周老太太一搅局,周凌川就头疼不以,果不其然,他肩膀被周老太太的拐杖狠狠拍打了一下。
若非周凌川是习武之人,那肩膀不知要看多少个郎中了。
“棠棠都及笄了,怎么还让跪。”周老太太倒不是溺爱,她只是平等的喜爱每一个孙子孙女,一点委屈都不想让孩子受过,对周暮之的棍棒教育也是颇有不满。
周凌川语气放软,解释道,“祖母,我只是希望她能够安静一点,个性不要太突出。”
周老太太扶着周知棠两肩,让她起身,压根未搭理周凌川的话,“一路上回来,受委屈了?我瞧着人都消瘦了一圈。”
周知棠摇头,大手一挥,女侠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冷艳冰霜似梅花却在面对祖母时顷刻间化为春夏般暖意,“不委屈,一路上我是惩恶扬善,救急穷人。”她眼中光芒万丈,甚是自豪。“活得可是自在了。”
“哦,是吗?那你跟祖母讲讲,怎么个惩恶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