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在当年存活的的名单内,没想到还活着。
顾景淮手中的扇子一转,“可惜了十几年前震惊京城的灭村事件,让很多人沦为了孤家寡人,大多数人都被烧死了。”
“这十几年前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晓的?”徐念深问,身子倚在桌角旁。
“十几年前我才出生不久,这事我是听别人说的,”顾景淮平日里就爱看些稀奇古怪的书籍,越是离奇的事情他越是看得起劲,那些记录着妖魔鬼怪的书籍更是爱不释手。
若非后来被吓到了,那些书籍也不至于放在家中积了灰。
不过于顾母而言是因祸得福,至少儿子看些正经的书籍了,有助于他仕途的前进。
“没想到这两人还活着,但那时候的两人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是如何长大的?”顾景淮摸了摸下巴,缓缓思索。
徐念深那时候不在京城,自然不懂这案件,“所以那场大火为何发生?”
顾景淮摇头轻叹,“唉,是那村里的地主太过于贪婪,压榨村民太狠了,没有孩子的村民自然是无所谓,一道大火,整个村子就同归于尽了。”
徐念深视线落在卷宗上,“放火的村民中,领头人叫杜大勇,早已经被斩立决了。杜大勇和杜嘉姮没有关系,和那李芙魅也没有亲戚关系,那就不是寻仇,不过这两人会制蛊,应当是同了冥疆人学的,也有可能从小就去了冥疆。”
“如果是后者,两人回来为着复仇的话,也没有了复仇的对象呀?这下蛊的动机是什么呢?”顾景淮努嘴,“假设凶手真的是这夫妻俩,那这些死者和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还是要寻到这两人的下落,让人看守城门口,不要让他们出城。”徐念深道。“躲了十几年,让人查不到踪影,是有些本事的。”
“我最害怕的是两人还躲在京城里开始谋划下一场案件。”顾景淮担忧,这两人真如同耗子在京城之中四处窜走,不受任何约束。
顾景淮又看着这三起案件,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关乔和陈小莲先是两情相悦,而后提出分开;冯三和芬儿确实有些感情,但冯三实属是风流,又不愿意赎身,而罗英彩和廖立轩倒是两情相悦。
徐念深指尖轻扣,“关乔的母亲是想要罗英彩这媳妇,但罗英彩父母也是不同意廖立轩这女婿,那廖立轩父母对罗英彩如何?”
“听闻是满意的,书香门第的女子,彬彬有礼,琴棋书画又精通,是很多家庭的最爱。”
“所以两人没有死成?”徐念深幽幽道,两人私会的事情是在罗家被发现的,廖立轩那日同罗英彩私会,被府上的管家发现了,于是罗夫子便锁紧大门,暂停授课,让签了死契的下人围住罗英彩的院子。
而据罗英彩所言,那日就察觉到了身子不舒适,浑身骨头乏累,犯困,又想着晚上的私会,于是便吃了那养颜美容的药丸,好让自己精神些。
廖立轩到时,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廖立轩倒是端着君子之礼在一旁提笔看书等着她醒来,期间饮了杯茶水,没想到也跟着昏昏欲睡了。
“那茶水没有问题。”顾景淮补充,“廖立轩应当是被人直接下了蛊虫,而那罗英彩所服用的药丸又和廖立轩脱不了干系。“
“有可能那凶手的目的就是廖立轩和罗英彩,只不过通过他朋友行事。”徐念深猜测。
于是两人就寻到了廖立轩的朋友,李温,家中是开当铺的。
他是和凶手最有可能有交集的人。
“徐大人,那人我倒是不记得了,就挎着一个篮子,穿着身黑色斗篷,面容真是记不清楚了,但他神色严肃,好似天生臭脸不爱笑。”李温半倚在桌面上,双手搭在桌面上支撑整个身子,双腿微微摇晃,“我这开当铺的,往来交易数不胜数,总不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容貌吧。”
“那你怎么就买他的东西呢?”顾景淮好奇。
“还不是因为我廖兄,想着那罗姑娘的生辰到了,不知晓送些什么,首饰他觉得太俗气了,碰巧那人说自己做的药丸能美容养颜,就买了给兄弟。”李温道。
“李公子,这街上随便买的东西你都相信,还送人,就不怕是坑骗你的?”顾景淮无语一笑,也是见着这人心大,万一吃死了人,查下来,他免不了要担些责任。
“我哪里想太多,那人态度冷淡,一副自己有好货不愁客人的摸样,若是不出手不就亏了吗?”李温憨笑,挠了挠脑袋,微微害怕,“是不是出事了?”
“没出事!”
李温松了一口气,但廖兄早已经告知自己了,如今只好也跟着装傻,“对了,我就记得那人的眼睛是下三白,”又忍不住敲了敲脑袋,“我真是榆木脑袋,怎么就忘记了父亲的叮嘱,不让我同这面相的人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