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的景象,周知棠又开了眼界,徐念深紧着张脸,大步一踏,蹲在一旁,“倒像是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周知棠了解到的巫蛊之术是制作一个草人,贴上写了生辰八字的纸条,随后拿针一扎。
“嗯,曾经在边境时遇到过,用些虫子辅佐特殊药材炼制,最后得出带毒的虫子,这类虫子不亚于蛇、蜘蛛、蜈蚣和蝎子等。”徐念深娓娓道来,手上使劲一压那符咒,那些蚯蚓出不来,又乖乖躺在洞里面。
而爬出来的几只蚯蚓虫子则是匍匐在尸体上,不愿离开,安详躺着。
周知棠不敢望了,喉咙干涸望向旁边,这片土地肥沃,将周嘈的花草树木都养育得极好,只是出了一颗不同寻常的大树,那树的树叶长势并不好,树干时而粗壮时而细嫩,些许粗壮的树干还脱落了树皮。
凶手将这两具尸体抛在此处,究竟为何?
“不过这巫蛊之术竟传到了京城中,倒是有些稀奇。”徐念深退回原地,一同等着沈倾倾她们过来。
“对了,你让季绥去请倾倾她们过来,万一找不到人呢?”周知棠刚才只顾着搜查蛛丝马迹,恍然间觉得不对劲,徐念深这厮定是知晓的,刚才在院子里,是同自己装傻,果然大理寺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嗯,我让季绥直接去牢狱里面找人。”徐念深淡定回复。
周知棠抿唇,她们又少不了这一顿责罚了,刚才就应该自己去找人的,不至于被当场抓住。
那边沈倾倾提着验尸箱和顾景淮、胖爷赶过来了,不敢直视徐大人的眼神,总是往着周知棠那边挨去。
徐念深双手负在身后,神情淡然,暗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瘟神,这三人竟不敢靠近。
简单说明了情况,然而听到那蚯蚓穿肉时,顾景淮那天生的洁癖开始叫嚣了,他不敢往后面望去,反而还条件反射的退了两步,胃里一阵恶心,像是有跟棍子在搅拌,沈倾倾此刻顾不上安慰,而是直奔那尸体,打开了验尸箱忙活起来。
“一共两具尸体,小六呢?”
顾景淮扇子捂嘴,回应道,“曾侍郎家中的幼女曾若兰无端昏迷不醒,请了大夫也无济于事,又在房间角落发现了一个写了她生辰八字的小人,遂而便请了大理寺的人过去探查,小六和靳刚、大毛都赶往那边去了。”
周知棠见他这幅摸样,又忍不住开涮,“明知见不得这些,非要跟着来。”
“我替我夫人提箱子,也保护我夫人的安危。”他扬起笑意道。
周知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谁保护谁?就他这摸样,沈倾倾倒像是养了一个小娇夫。
顾景淮自动忽略她的嘲讽,而是望向胖爷,“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胖爷摇头,“和周捕头一样,一无所获。”又转身和沈仵作一块挪动着尸体,尸体全身呈现苍白以及白色,长了些尸斑和尸僵,尸体全身上下呈现多个洞口,眼球凹陷,眼球周围皮肤松弛,嘴唇暗红,指甲隐隐现出淡蓝色。
而周知棠和徐念深去搬动的另一具尸体也是如此。
“除了上述特征,无其他明显伤口,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而尸体遍布的洞口的深度,被这些虫子的钻引,连接至体内的五脏六腑,所以造成了失血过多而死亡的结果。”沈倾倾缓缓道来,旁边顾景淮替她擦拭双手进行消毒驱邪。
顾景淮很喜欢验尸和做菜时的沈倾倾,那一刻,无数个光芒环绕在她周身,看得他心生骄傲和敬佩。
傲娇如此优秀的人,得以此幸做她的夫君。
敬佩如此艰难被世人嫌弃的职业,沈倾倾干得游刃有余,信手拈来,得以此幸和她一同在大理寺查案为冤者伸冤。
“不过这些虫子和符咒,倒是提醒着我们,凶手一定对这些巫蛊之术颇有研究。”沈倾倾抬手,顾景淮握着手帕轻轻擦拭掉手上的水渍。
“好,先将这两具尸体带回大理寺,辨认尸体的身份。”徐念深道,加之这两具尸体面容清晰,没被凶手刻意遮掩,尸体身份并不难找。
——
尸体搬回大理寺不久,周知棠很快就确认了死者身份,“死者女,年芳16,名唤陈小莲,是城西街边买豆腐的陈寡妇的独女,死者男名唤关乔,去年中了秀才,一直以来在家中复习准备科考,去年两人来往密切,而今年却不怎么联系了。听那陈小莲母亲陈大娘说,是秀才家里人看不上她家卖豆腐的,不同意两个小孩结婚,所以强行分开了这对有情人,女的起初还苦苦哀求,结果这男的也是没有担当,竟对此闭门不见,仍由男方母亲羞辱了一番女子和她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