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南看了眼王爷在客厅的狗窝,并没有鸭子的身影,回了句:“没。”
解北揉揉后脑处的肿胀,眼角跳痛,“我知道了。”
“你再找找,应该就在你房内,我先盛饭,一会来吃饭,吃了饭一起去看看……”
“等会再说。”
解北关上门,挡住后面容婉君的喋喋不休,环视一圈室内的所有陈设,都没有移动的痕迹。
屋子一直都是关着的,凭借姜恬一个人的力气打不开,如果她没出去,那么肯定是在这间屋子里。
可他把所有地方都找了个遍,除了姜恬在他房内掉的鸭毛,没有一点踪影。
余光一闪,窗外台脚处折射出一束彩光,正正好照在姜恬躺过的地方。
解北眼睛眯了眯,大步走过去,砰的一声拉开左半边窗户,王爷见主人怒气冲冲,迈着不协调的四肢赶忙跟上。
紧挨着窗户与墙面的拐角处,一颗浑圆清透的玻璃珠静静的躺在窗台上,内里极其清澈,只有一片翠绿画上去的叶子藏匿在里面,阳光打在上面,耀眼又清澈。
解北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握,爆出青筋,这个珠子的主人,他熟悉的很。
用珠子打开窗户外锁这招,还是他教他的,现在用在了带走自己鸭子身上。
“罗世墨。”
他还真是小瞧他了,敢在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的把鸭带走。
“王爷。”
“汪。”王爷惊呼一声,终于想起什么,缩着脖子,弱弱的对主人说道:“昨天那个人好像给姜恬塞了一个什么东西,我没看清,后来我把这事忘了。”
解北睨它一眼,好样的,看来不只是罗世墨一人带走了他的鸭子,还是姜恬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而他自己,偏偏那时候睡的最沉。
在做梦。
王爷见主人迟迟不回话,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悄悄举爪,“我愿意戴罪立功,虽然不及警犬,我是可以闻到姜恬气味的。”
解北低头望了它一眼,不回话,等它找到鸭,烤鸭都做熟了。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点动几下,他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几声后,电话接通。
对面听起来悠哉悠哉的声音,“喂?”
解北点开通话录音,“鸭子在哪?”
罗世墨十指飞速在笔记本键盘上点动,一半是黑色的电脑代码,一半是微孔摄像头传输的画面,头偏向右,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声无波动道:“不知道。”
嘟嘟嘟几声,电话挂断。
解北保存录音,又听了一遍,推开门叫上王爷,走到玄关,拿下挂起的外套。
“你去哪?”容婉君和解南坐到了饭桌前,拿着筷子问他,“叫你几遍也不出来吃饭,现在空着肚子就出门?”
解南看了看他身边跟的动物,少了那只鸭子,再结合早上的事,心下了然,没过多阻拦,对妻子劝道:“儿子要出门肯定是有事,让他先去。”
“那房……”
“我们先去探个底,又不是一定要,让儿子先忙自己的。”
“去吧。”容婉君不耐烦挥挥手后,动作忙碌的找了个塑料袋,给解北装了个鸡蛋和包子,路过牛奶箱又顺手拿了一瓶,装在他衣服口袋里,“再忙早饭也得吃,别回来太晚。”
解北点点头,装上钥匙出了门。
走的着急,王爷的牵引绳都没带,还是王爷自己想起来,在门差一点关上时,返回去,自己叼上。
到达小区门口,解北的车刚好驶过,王爷追了两步,他停在右边道路,后座车门打开。
王爷上车还没坐稳,车子就飞了出去。
背部重重的靠在后座上,他翻了几个姿势才稳下身,“主人,我们去哪里找姜恬?”
看主人这样子,是有了方向,难道是和罗世墨在一起?但是罗世墨又在哪?
解北车子靠右超过前面的那辆车,又回归原道,“姜家养鸭场。”
通话录音里有嘈杂的鸭叫,不止一只,是一群,再加上昨天罗世墨的提议,想不到那个地方才是见鬼了。
按照现在这个时间点推算,他怕是已经把姜恬送进去了。
去往姜家鸭场的路上,解北行驶至距场内两公里处,路边开始拦车巡检。
他落下车窗,往外看了看,果不其然,几乎都是昨天会议的熟面孔,袁朗也在其内,众人都穿的便衣,几辆扎眼的警车被停在远处,大多数都开了私家车出来,以免打草惊蛇。
检查的人认识解北,看到他愣了愣,朝远处的邓显宏跑去报告,得到回话后,回来对解北说道:“邓局长叫你过去。”
解北朝前路望了眼,就算过去了,越靠近姜家养鸭场的封锁只会越来越严。
他得不到许可,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