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林有问题,那三皇子就难逃干系。据暗探观察,近一年三皇子与陆林来往甚密。”能听出密使的为难:“若是想查三皇子,的确有难度,且不说他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他母妃丽贵妃更是圣宠不衰。”
“若想定他的罪,必须拿出十足的证据。”祁靖道。
“现在咱们都不要轻举妄动,暗中查探酒楼,不要打草惊蛇。”密使嘱咐道:“要是是他做的,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么看来,事情绝不仅仅是官盐走私那么简单,案子越来越复杂了。”陆离说出疑虑。
“往后更要千万小心!”密使再三重复,推开机关离开了密道。
“那咱们也赶紧走吧!”祁靖一溜烟也跑了,这鬼地方他是待不下去。
早上,董父天还没亮就去猪场杀猪了,他早就忍不了这头猪了。
福珠到的比平日早了将近一个时辰,让林庭将两把菜刀,磨好一会儿准备切肉,这场景真是应了那句“磨刀霍霍向猪羊”。
福珠和阿余刚收拾出来两个大木盆,屠大就驾着驴车把肉送来了。
林庭、屠大、阿余、福珠四个人费力将两半扇猪抬下车,屠大说道:“我与老董已经把猪肉都清理干净了,可能沾上了土,用的时候洗洗就能用了。”
“好的,屠叔费心,等我做好手掰肠,给你送几根去,佐着下酒!”
林庭和阿茂负责将肉切丁,与腊肠不同,手掰肠里的瘦肉要多放些,但也不能没有肥肉,所以福珠决定三分肥,七分瘦搭配,两人把切出来的肉按比例装盆,最后再一起搅拌。
两盆肉丁放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一个人切的,林庭无论肥瘦,都切成黄豆粒一般大小,阿茂那边,肥肉难断刀,所以切的大小不均,还出现了好多连刀。
“小伙子刀工不软,不过要想当个好厨子,你还得苦练啊!”怕他灰心,福珠给他吃颗定心丸。
阿余在前边剁葱姜碎呢,因为腌制的肉多,阿余切了小山似的一案板:“小姐,看看够用了吗?”
“够了!”福珠捏了两颗姜粒:“刀工有进步!”
她要做的是调制花椒水,一会剁肉的时候得往里加水。与熬汤的香料无异,幸好福珠在京城买了家里没有的白芷和小茴香粒,熬到水发绿,飘出青花椒的麻味,算是到位了。
“林庭,你可知怎么剁肉馅?”福珠还是不放心,再次确认。
林庭无奈,给她讲了一遍步骤:“边剁边往里掺水,直到肉粒变大。”
剁完的肉粒不能太碎,只要呈藕断丝连的肉糜就行了。对半的绿豆粉和淀粉两掺,加水活稀后,用粉水将肉糜卸开。
盆子太大,林庭和阿茂直接下手搅拌,等肉糜水变成淡粉色,直接加芝麻油和盐搅匀,便可以开灌了。
肠衣都是处理干净的,拿来直接用即可。一端用棉绳系紧,另一头等灌好再封口。
“阿余,用不着灌太满,要不煮水的时候就爆了!”福珠看见她那段肠连绳子都挤不上了。孩子啊往里使劲塞。
人多干活也快,不一会儿,第一锅肠煮熟,锅底放上五谷粮和茶叶,以达到又熏又蒸的效果。
“小姐,怎么刚煮出来的肠衣透明发白,蒸完之后变得绯红绯红的,看着就让人流口水~”阿余在旁边探头道。
“因为熏过了,你尝尝,表面是不是有茶叶的苦香?”手掰肠里没有加过多的调料盖味儿,所以别的味道也能敏感地品出来。
香肠有小臂那么长,阿余掰了一块,发出“咔哧”声,肠衣又薄又脆,一下就断了,里边的馅料肉头,跟不上肠衣折断的速度,所以要想掰下来,还得使点劲儿扯。
众人正在分食香肠的时候,胡夫人拉着垂头丧气的胡盼清进来了。
胡盼清与董鹄是同窗,胡夫人也是常客,除了林庭之外,其他人并不陌生,只是今日并不是学堂的休沐日,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了?胡夫人?”阿余问道,看胡盼清的状态有些不对。
“这孩子从前日起就嚷嚷这不要上学堂,我与他父亲怎么劝、怎么问都不管用。”胡夫人着急道:“我问沈夫子,他说一切如常,没发现有人欺负他。再说,这脾气、这体格,谁能欺负的了他?”
“那是成绩不满意,灰心丧气了?”福珠猜测。
“他整日在学堂玩闹,从未对学习之事上过半点心,我看就是懒瘾又犯了,想偷懒了。”胡夫人舒坦了口气接着说:“今日我带他过来,让他跟阿茂小哥一样,上菜、跑腿、烧火,知道你们有多么不易,磨磨他的性子。”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好法了,这么下去,孩子恐怕就要废了,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就是童试了,人家董鹄和明嘉都忙着温习功课,就是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