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发话:“祁兄,你家二郎常年戍边,平日里小聚,叫陆离这小子也不过来。今日难得聚齐,咱们定要不醉不归!”
说起祁靖肃王就生气:“哼!要不是回京述职,我看他到了明年这时候都想不起来回家!”
“儿子在边关多危险,你不担心也就罢了,怎么还教训起儿子了?”肃王妃在一旁埋怨。
夫人一发话,肃王这老头也就冷静下来了,转话茬道:“我这不也是想让他多回家看看嘛!”
宁王妃颜慧淑打圆场:“好啦,蓉娘,肃王兄也是关心则乱。还有二郎,以后要勤归家看看,我们可是想你想的紧!”
祁靖眼看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赶紧应和:“婶娘,我以后定改。”
惹得他娘何静蓉瞪他,若不是怕这老头将儿子吓跑再也不回来,她也得责备他两句不可。
众人呼啦啦地去了饭厅,厨房的婢子和婆子已经把菜上全,围上桌就可以动筷子了。
满桌子菜,肃王只识得那手把肉,女眷则是先尝的凉拌菜和糖醋排骨,尤其是两位王妃,对甜丝丝的菜完全抗拒不了。
小世子辰哥儿尝了一口面前的甜烧白,薄的近乎透明的肥肉片夹着绵细的豆沙。甫一入口,肉片与豆沙分层,牙齿咀嚼,舌头裹挟,方能体会软沙软沙的口感。
宁王其他菜都食过了,唯独没见过骨渣丸子。刚揭开盖子的瓷盅里,汤汁偶尔还滚出个小泡泡。
“嚯,这菜还是刚出锅的!宁老弟费心了!”肃王也随着宁王用汤匙连汤带水地舀了一个丸子。
宁王来不及应声,这丸子实在太有嚼劲儿了,他忙着“咔哧咔哧”地咀嚼脆骨。
他以为这骨渣丸子和红烧狮子头一样嫩生,入口即化,没想到里边还有软骨,就连肉质也更筋道,也不知这丫头是怎么把外观相似的菜倒腾的截然不同的。
“这肉丸子看起来松散,我还以为被炖烂了。”勺子里还剩半个,肃王直接连着汤一齐入口。
他是武夫出身,溢美之词说不出来,只道一字:“爽!”
其他人也纷纷尝起别的菜,即便是幼童,也能食这骨渣丸子,辰哥儿用他那小奶牙便能将软骨剁的碎碎的,食了一个后,又让他母亲给他舀来两个。
宁王唤仆人倒上福珠拿来的酒水,元淇解释道:“福珠姑娘给拿来了三瓶酒,分别是青杏酒和清酒。”
宁王一看他手中的酒瓶,不可思议道:“这么小的瓶子?福丫头也太小气了!”说完又心虚地瞄了一眼他夫人:“既如此,那就凑合着吧,把清酒先倒上!”
因着两家相聚不易,颜氏见这么三小瓶酒水,五个人也分不得什么,便什么话都没说。
有福来此时也忙过点了,吴氏烙了大饼,田氏提前煮了绿豆花汤,除了骨渣丸子外,福珠还拌了几只皮蛋做凉菜。伴着夜间的清风,饮着冰凉的绿豆饭,足以扫除这一天的暑气。
待用完饭,留阿茂收拾碗筷,大家便都回家休息了。
锁好前后院的门,阿茂又检查了一遍早在后院墙角挖的地洞和墙边放的鼠夹子,见没有问题就扶祖母回屋里了。
陆离和祁靖将军在宁王小居用完饭转头回了一线天,等到酒楼打烊,许久,两人才等到该出现的人。
“参见特使大人!”
依旧是上次陆离见的那位特使,今天依旧是黑衣黑帽的打扮,这次他来,主要是商量关于官盐走私案的最新进展,近期在江浙至闽南途中,又查出一艘走私官盐的船只,如今却找不出幕后之人。
“皇帝有命:使臣已全数离开,可以重新着手查询官盐案件了!如有消息,还按老方式联系我。”说完黑衣人便离开了。
陆离和祁靖两人也没待下去的必要了,从酒楼离开时,祁靖突然问陆离:“总是讨论正事,头都大了”说着看了眼陆离,试探道:“刚才在宁伯那里说起的饭馆,听说就在附近?”
“在不在附近与你关系也不大,反正一年你也回不来两次。”陆离望着永无止境的夜色,无情道。
“这次不着急回去,正好尝尝这家饭馆,味道的确很好,还能见见那位娘子,能有这样的手艺,男子都不多,女子就更稀奇了!”祁靖故意说道。
陆离一听他要见福珠,表情少有的凌厉,盯得祁靖直发毛,这样的表情他只见过一次,就是他们外出游历时,在荒郊野外遇到野猪,当时他受了伤,陆离一人与野猪近身搏斗,杀掉了野猪。
“我只是好奇罢了,不过你与这小娘子相识?”祁靖可不敢再逗他。
“相识又如何?”
祁靖兴奋地刚要八卦他,陆离又来了句:“不相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