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看着纸上的狗爬字,心里发笑:倒是丑的可爱。福珠还是前世在大学选修过几节书法课,勉强把偏旁凑到一起,让人能分出写的是哪个字就不容易了,美观是绝对没有的。
所以福珠看到陆离那样子,知道是笑自己呢,抿了抿嘴:能看清就得了,我又不考状元。
那边牛继喊福珠去看火候,等菜端上桌子的时候,门外进来一男子,个子中等,穿着灰色的短打。来人是陆离的随从陆禾:“少爷,有何吩咐?”
“下午你通知掌柜和小厮们来上工吧,那个厨子既然不屑,就别来了”陆离吩咐道。
“遵命!我这就去通知!”说完看了看董福珠这生面孔便离开了。
等福珠到家时,董父也刚从猪场回来,正在屋外脱外套,再加小心也会沾上猪粪,看来工作服要提上日程了。
“爹,怎么样,那个兽医可会敲猪?”
“珠儿回来了?我还说换完衣服接你去呢!汪骥说和马大同小异,就是没见过给猪敲的。我也没多解释,就说猪太狂躁,想让它们和马一样老实点。”
董父说完看福珠没有否定,便接着说:“今天已经敲完母猪了,剩下的公猪明天就敲完了。等两个多月,那几只五个月猪就可以出栏了。”董父高兴道。
“爹,晚上我和你商量商量育肥之法,可以让猪提前成熟。”董福珠小声说。
第6章 育肥之术 猪皮工装
董福珠第二天来到一线天的时候,付掌柜正指挥三个小厮扶着木梯擦牌匾,见福珠过来:“是董娘子吧,里边牛大厨等您呢?”
“诶好!不过掌柜的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福珠疑惑道。
“牛大厨已经向我们介绍你不下三次了,做的一手好菜。要是遇到本人我再认不出来,那我这么多年的掌柜的就白当了。”付掌柜抬头看梯子上的人:“千万注意安全,还有别把牌匾碰歪了。”
下边两个小厮扶梯子的手握得更紧了。
这个付掌柜真自来熟呀?福珠心想。
大堂里两个小厮在擦桌椅,二楼还有擦栏杆的,“付掌柜,这酒楼里小二可不少?”董福珠觉得这里从东家到掌柜的没一个靠谱的,外加个大厨。真是应了前世那句,服务员比吃饭的还多。
“那是,现在一共有八个小厮,想当年老爷子在的时候,这酒楼最多有过十二个小厮,鸿香居现在都比不了。”
付掌柜今年四十多岁,在陆家二十多年了,陆老爷虽然欠了不少情债,但是做生意是一绝,开在京郊的这座酒楼是陆家起势的第一步,自己半生心血都倾注在此,所以不想看着它毁在二少爷陆林手里,索性酒楼最后归了三少爷。
“走吧,老牛一会又该急了。外边我盯着就行,这次咱们一线天定能翻身。”
大堂干的热火朝天,厨房里也忙个不停,今天牛继熬的糖色比昨天强太多,可以出师了。
福珠从厨房出来,又看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瘦削的背影:“付掌柜,陆公子今日没来酒楼?”
“三少爷很少来酒楼,跟了他这么久,只有他出现才能看到他,那个随从陆禾知道,不过他也是神神秘秘的。”付掌柜正站在厨房里往碗里挖饭,这是他吃的第三碗了。边吃心里默念:实在不能怪我,要怪就是这水煮肉和红烧肉太下饭了,引我犯罪。
福珠心道:看来两次遇到他还是巧了。
今天进展顺利,正午就可以收工回家。和两人打完招呼,福珠直接去猪场找董父商量育肥之法。猪肉味道固然重要,生长速度更为重要。
猪场里,董父和汪骥刚把最后一只公猪“敲”完,福珠来时汪骥连工钱都没来就被拉去救急了,不知是谁家的羊难产。
“爹,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不用,你把这个矮凳拿去小库房就行,我搬这块木板,拿不了了。”平时猪场用不着这个,所以得收起来。
库房是山洞开凿的,比福珠想象的大很多,坐北朝南,通风干燥,是原主太爷为储存猪肉建的。
福珠进去看到地上堆着不少猪皮还有不少冻在一起的猪下水:“爹,这些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猪下水是入冬放的,屠大要的最后一批猪,我见扔了怪可惜,那时候不知道这个好吃,就留着喂鸡用。”董父把敲猪的板子用清水刷洗干净戳在洞口晾干。
“这么多呢,咱们也吃完,不如做了去卖。”董福珠合计还完钱庄的银子,还余下一些,也不能把所有宝压在一线天上,自己也要想法做生意,毕竟只有自己强大才不用束手束脚。
“卖猪下水?去哪里卖呢?”董父直起腰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