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当今官家。”
北宋的皇帝都自称“官家”,这不等于没问吗?!
她深吸口气,换了个问题:“那前一个年号呢?”
“熙宁。”
陆桑桑沉默,后悔自己没好好学历史。但也不能全怪她,毕竟高中会考又不考年号!
但她不甘心:“最近,有什么大事?”
蔓菁认真道:“老爷被降级了,太太身体不好,东院小厮说,怕是快不行了……”
陆桑桑:“……”
“哦对了!太太想把表小姐接进来了。”
陆桑桑:“……”
她深吸一口气,改问:“有没有,不限于咱家的大事?”
“有啊!”蔓菁一脸兴奋,“清风楼的鹿脯涨价了!涨了一成呢!”
陆桑桑:“……”
看来原主和丫鬟被困内院,对朝堂大事一无所知。她索性让蔓菁去打听先皇的谥号或庙号。
不久后,蔓菁带回消息:“英宗,谥号宣孝皇帝。”
宋英宗?听上去耳熟,感觉跟宋仁宗有点什么关系。
莫不是仁宗的他爹?
她还在消化信息,便听屋外丫鬟低语——
“老太太吩咐了,七日后带大娘子去鸿福寺。”
“听说……是要请高僧做法。”
陆桑桑一顿,脑中瞬间浮现出电影里各种邪教祭祀画面——开颅放血、焚符镇魂……
她后背发凉。
完蛋,必须想办法破局,七日内!
第2章 已婚少妇
李家西院里,晨雾尚未散尽,青石小路被薄露滋润,隐约泛着湿润的光泽。
被限制出院门的陆桑桑,绕着院中慢跑一圈,额上浮起细汗。她一边调匀气息,一边往屋内走。
强身健体,方便逃跑。
路过围墙时,忽见隔壁家那只小狸猫轻巧一跃,稳稳落在墙头。小猫斜倚墙边,用琥珀色的眸子睨着她,尾巴甩来甩去,惹得陆桑桑心生羡慕,蹲身与它“喵喵”对叫。
连猫都可以来去自如,她这个大活人却不行。
正逗得尽兴间,脑中灵光一闪,猛然忆起儿时所看的一个奇案——狸猫换太子!
那被换下的太子,不就是宋仁宗吗?对了,这段情节是在哪部剧里看到的?
《少年包青天》!
对对对,包拯和宋仁宗的去世时间似乎很近来着!
既然如此,那不就可以通过包拯这个名字来确认眼下是不是宋仁宗时期了么?
念头涌动,陆桑桑喜不自禁,急忙奔回房间,推开门便与提水回来的蔓菁撞了个正着。
“包拯!你知,包拯!”陆桑桑气喘吁吁,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与兴奋。
蔓菁原本提着水桶,闻言却怔住了,随即眼里浮现一抹亮光,连忙放下水桶,水洒了些也顾不得了,紧紧抓住陆桑桑的手,激动道:“大娘子!你可算是想起来了!”
陆桑桑闻言,更觉自己推测正确,正欲再问,却听蔓菁接着道:“大娘子不是最爱听《三现身包龙图断冤》的话本么?”
“……啊?”陆桑桑一愣,“话本?”
她呆了片刻,转而问道:“包拯,不是活人?”
蔓菁眼中的亮光瞬间黯淡了几分,语气低落:“包大人在咱们出生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啊。”
言罢,蔓菁蹲下身去擦拭洒落的水渍。
站在一旁的陆桑桑怔住,包拯死了?十几年前就去了?
那宋仁宗也是差不多时间过世的吗?
既如此,宋英宗便只可能是仁宗的儿子,那如今的皇上又是谁?
想到这里,陆桑桑只觉一阵头疼,就近坐到了塌上。
门口的蔓菁收拾完水渍,将水盆端至里屋,舀出一瓢水浸湿抹布,拧干后轻步上前,替陆桑桑擦拭额上的薄汗,语气温柔:“夫人今早来了,正在老太太处吃茶。”
见大娘子神色恍惚,她又补充道:“一会儿夫人过来,大娘子便多说几句话吧,免得夫人又自责。”
陆桑桑虽心神不定,却听进了蔓菁的叮嘱,脑中转念,记起“夫人”便是任白芷的娘——任夫人,那位近日体弱卧床的太太。
陆桑桑顺带想到蔓菁曾提过的事——任夫人欲将自己的表侄女纳入府中为妾。
陆桑桑不理解:让表妹做妾室,这任夫人为了讨好丈夫,竟如此委屈自己。
正想着,只见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缓步而来,小丫鬟搀扶在侧,笑容温婉,轻声唤着:“芷儿可好些了?”
那妇人,面如银盆,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水波盈盈,神情间自有一份书卷气。头上挽着乌油般的高髻,髻间点缀着一支素银簪,穿着蜜合色棉袄,外搭一条葱黄绫棉裙,衣料虽不显华贵,却自有一股端庄雅致之感。
她眉眼间的柔和与从容,竟比陆桑桑穿来的任白芷更多了几分神韵。